第67章(第2/3页)
还有两天,便是对扶桑若木的祭祀大典。
祭祀并没有因为他把那些人放了就延迟,各项程序照样在有条有序地进行,宫门也都开始戒严,出入须得由昭司准许。
这日正是烈阳天,肖倾摇着一把折扇施施然行到宫门,却被守卫提剑拦了下来,他微微皱眉,不爽道:“我是你们羽裳公主的客人,就连她手下的令箭你们都不识得了吗?”
那名侍卫低着头,义正言辞道:“仙长恕罪,羽裳公主手下的令箭目前只能进,不能出,且进入者也必须得禀报了昭司才可放行。”
肖倾挑眉:“哦?”
侍卫不敢直视他的脸,目光四处游移,却依然被这一声诱惑至极的短音给惹酥了骨头:“刚......刚刚,就有……一位公子,拿着令箭来找公主......依,依,依然是问过昭司才让他进来的。”
这莫不是个结巴?肖倾摇着折扇,朝天翻了个白眼:“那位昭司大人,管天管地都不嫌累?”
他自不会去为难一个小侍卫,更何况他若想出去,运起轻功谁也拦不住他,见此路不通就放弃了出宫溜风的打算,打道往回走。
原本还在疑惑南疆王宫为何会出现如此苛刻的规定,结果就遇到迎面走来的羽裳。
她依然穿着一身彩衣,赤着脚走在被烈阳晒得滚烫的地面上,金铃在足下叮当作响,悦耳动听,可是羽裳面上的表情却十分凝重,秀眉紧皱,看到肖倾后一愣,快步迎了上来。
“子倾哥哥。”
不过相处寥寥数日,羽裳便十分自来熟得将他视为天上地下最好的朋友,改口叫一声“子倾哥哥”不要太顺溜。
肖倾面色微僵,皱眉道:“叫我肖道长就好。”
阳光正好,羽裳却笑得比阳光还明媚:“不,我叫定你一声哥哥了!”
肖倾不想就此事跟她多做争执,转而问道:“看你行色匆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羽裳道:“前几日不是发了场大火嘛,我调查到一些事,预感可能会有一场疫病来临,正想出宫一趟储备些药材,让大家做好防备。”
羽裳看了眼他身后的宫门,诧然道:“子倾哥哥也是打算出宫?我带你一起吧。”
肖倾耸了下肩道:“不想出去了,进出都麻烦。”
羽裳勾着他手臂摇了摇,讨好得笑道:“也是因为怕出去的人染疫病,进来的人带着疫病,昭司哥哥是为了防止王宫被人侵害嘛。说起来还没跟子倾哥哥介绍我们南蛮国的昭司,我带你去见见他,以后你就能出入自由了!”
肖倾并不想去见尤阿普,他跟这人打过几次交道,现在面容也已经恢复成本来模样,一见指不定是落入虎口中。
毕竟龙困浅滩,都能被鱼虾戏弄。
但又转念一想,或许在他刚进王宫时,就已经被尤阿普盯上了,如今去不去也无所谓,若是能借着羽裳的面子,尤阿普必然也拿他没有办法。
心思转瞬间,这般想后,肖倾便随羽裳公主去了昭司居住的承天台。
承天台的宫婢给两人上了茶点,躬身道:“昭司大人正在接见客人,请公主稍等片刻。”
羽裳挥了挥手让她下去,拈了一块点心吃着,一边跟肖倾说笑她跟尤阿普从小到大所发生的趣事。这人戏子三千面,也分不清她说的哪句是实话,哪句是假的,肖倾就权当听一个笑话。
南疆王宫的建筑全都是由木头泥沙建成的,是以隔音并不好,加上尤阿普知道是羽裳在外面,在内殿说话并没有避讳,隐约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
肖倾百无聊赖,一边听着羽裳说笑,一边留意尤阿普在内殿里跟人说了什么。
恍然间他听到除尤阿普的声音外,另一道十分耳熟的声音,那人道:“昭司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想得知纵火的是何人,我已经说了,我并不知晓。”
这声音太过耳熟,以至于他竟然一时想不到是谁,皱着眉在脑海里将声音与人一个个对应,却依然得不到答案。
尤阿普冷笑道:“你难道不觉得,纵火这一手法,很像肖倾么?谁人不知他走到哪里一把火就烧到哪里。”
即将背上黑锅的肖倾:“......”
那人斩钉截铁道:“血口喷人,不许污蔑我师叔,我相信不会是他!”
肖倾再次:“......”
羽裳瞧肖倾的脸色不对,便停下讲述,问道:“子倾哥哥,怎么了?”
肖倾回过神,眸中闪过一抹尴尬,起身对她道:“我忘了件事出去一趟,你稍等我一下。”
羽裳一脸了解得笑道:“懂,快去快回~”
肖倾嘴角抽了抽,懒得解释,刚一出殿门,就听身后内殿门被人推开的吱呀声,在他转身的时候,恰好睹见跨出房门的一截黑色衣角以及衣摆下笔直的大长腿。
肖倾吓得寒毛倒立,如同老鼠见了猫,脚底抹油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