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6页)
祝戎“哦”了一声,跑去翻开柜子,果真见里面有一件青灰色的衣袍,像是凡人书生常穿的那种,他疑惑的拿了出来,正要关怀一下师父的喜好,回过头却见肖倾已经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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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戎经常干这种类似给师父收拾烂摊子的事,也没多想,熟门熟路去了厨房,中途听到前厅那边传来争执的声音,一人倒飞了出来,重重砸在他脚边,祝戎心想谁这么横,抬眼望去,正看到陆谨之手执一柄华光长剑,走在一众修真者前施施然迈步出了大门,目光掠过祝戎,落在那人身上。
“城危,非一人可御,蒋真人此刻若还执迷眼前那点利益,谨之认为,不相谋也。”
倒飞出的那人,正是蒋富贵。
蒋富贵被一个小辈打得毫无还手能力,一时气得面色铁青,但他偏偏被陆谨之捏着软肋,即使再生气也不得不笑脸引人,爬起来后再次缠了上去:“我和你师叔是多年好友,就算是看在你师叔的面子上,你也得帮我吧?我要的不多,无非是云锦结界破了后周遭的管辖权而已,你此时若不答应,今后云锦落在陶家手里,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喽!”
陆谨之笑了下,手里挽了个剑花,将剑插回剑鞘,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蒋富贵:“我只知道,若是蒋真人此时不相助,云锦重振,你蒋府首当其冲会站不住脚。”
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祝戎十分看不惯那些打着他师父名声干坏事的人,当即就尖酸刻薄的嘲讽道:“听这位胖大爷说是我师尊的朋友?胖爷爷,您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行么?当我师尊的朋友您也配?”
蒋富贵四十多岁,祝戎二十左右,这声爷爷叫得实在是折辱人,更何况还是在以年轻为优的修真界里,陆谨之身后那些集结来的修真者听到这话后都不由笑出了声,看祝戎的眼神反倒要柔和了些。
蒋富贵看看刻薄相的祝戎,又看看冷傲的陆谨之,气得手指发抖:“好...好!我蒋府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力清剿走尸,云锦灭就灭了,呵,跟我有何干系,你们届时死全了才好!”
陆谨之冷冷的看着蒋富贵离去后,正要转身,目光突然扫见祝戎手里抱着的那件血迹斑斑的青衫,一顿后叫住祝戎:“这件血衣你是从哪里寻到的?”
祝戎脑子不过弯,顺口就回答了:“师父房里的啊。”
他答得十分干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别人派到肖倾身边的奸细。
陆谨之看着他的目光十分复杂,良久后道:“你......以后尽量少说话吧。”
祝戎皱着眉很是不解:“为什么啊?”
陆谨之在心里道:说多了,师叔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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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倾沿着大街去了万花楼。
云锦城大街萧瑟无比,那些有能力自保的组织,都窝缩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万花楼更是如此,任凭外面如何腥风血雨,也依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笙歌起舞,楼内一番太平盛世之景。
而付华的遗体,就躺在楼顶的香阁软床上,忽略那一身血污,他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
代掌青楼的老鸨堆砌起谄媚的笑,腰身弯得很低:“主上,我们是在贫民窟附近发现付华的,当时付华撑着一口气,告诉了我们两个字。”
“哪两字?”
老鸨放低眉目,很是恭敬的神色:“宋,和温。”
“宋,温......”肖倾细细咀嚼这两字中的意思,如果宋、温分别代表姓氏,那就是指的宋宴和温雅?
这两者间有何关联?
肖倾坐到床边,给付华掖了掖被子,皱着眉思考着,突然想到一个人,同样姓温,跟宋宴可谓是纠缠颇深——温如玉。
付华的身手单凭宋宴是奈何不了的,加上一个瞎了眼的温如玉,付华全身而退自然也不难,但如果......
肖倾面色凝重,问道:“付潜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老鸨回道:“齐采桑一直安分守在自己的院落里,但今日一早付潜传来消息,说是陆谨之召集城中修士共同破阵,齐采桑听到消息后就失踪了。”
“付潜这个蠢货。”肖倾用手帕将付华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后,垂目静静看了他一会,这才站身往外走,一边吩咐道:“这段时间封锁万花楼,暗卫全部调回来,不用跟着我。”
“是,我们一定会护好阵眼,不让陆谨之坏了我们的好事。”老鸨点头哈腰,就差立誓保证了。
肖倾:“???”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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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反派的形象大概是太根深蒂固,导致连他自己的下属都坚信黑锅是自家主上的。
寒风中,肖倾油然而生一种被人太过“赏识”的孤独感。
去过几次贫民窟后,肖倾直接绕过东拐西弯的小巷子到达那个与云锦城的繁华格格不入的清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