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4/5页)
后背与贺兰霆的胸膛贴的密不透风,而他在她脸上、耳朵、鬓边落下的细碎亲吻,让她感到心跳加速。
她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想着是不是有挽回的可能,一步错,步步错,今日真的顺了贺兰霆的意,如了他的愿做他的人,就再也回不去了。
若是悬崖勒马,或许还能保留一点体面?
她挡住对方碰触裙带的手,“殿下,这是在犯错。”崔樱试图最后一次提醒他,就算她不后悔,难道贺兰霆真的就无所顾忌了吗。
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于他名声也是有辱的。
然而男人将她往窗前带了带,就像是要推她出去般,胸膛抵着她逼她仔细看向清远处。
远处就是长长地青色石阶,一直延伸到一座亭子中,雨下的太大,眼前的雨幕使得人影都有些模糊不清。
但崔樱还是透过衣着相貌,隐隐认出了贺兰霆要她看的是谁。
风雨中举止亲密的男女里,有一个是她的未婚夫婿,另一个被他搂在怀里一上一下的倩影,像是她在席位上一瞥而过的尊贵公主。
他们好大的胆子,好放浪的举止,竟然以为无人发现就肆意偷情。
崔樱顿时有种哽咽在喉的难受跟恶心。
贺兰霆:“难道你不想让他也尝尝被人负心的滋味?”
他的声音像是下了药般窜入她的耳中,萦绕了一遍又一遍,崔樱受到蛊惑,渐渐松开手,不再执意抵抗。
男人胜利似的轻呵一声,嘴上出现得意玩味的微笑。
崔樱被抵在窗户上,她的腰已经尽可能的挺起,头不知不觉探出了窗外,雨水拍打在她脸上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只觉得天色好暗好灰,这雨也好似源源不断,像她的三千愁绪倾盆落下,成全了她今后的一意孤行。
春雷响过,春朝晴明。
春雷有,却始终不见她心里的晴明。
不知什么时候她与贺兰霆又转移到了榻上,地上一地的凌乱衣裳,仿佛被人走一步丢一件,顺着窗户的痕迹一直延续到屋内深处的床笫间。
踢落的鞋履杂乱无章的被压在衣服下,洁白地罗袜东一只西一只的从榻下,旁边倒下的椅子旁露出来,彰显著从窗户转移过来时的痕迹,忙乱不休中,动静如江河滔滔,潮水汹涌。
那把椅子是被人所踹倒的,崔樱曾被抱着坐在一张桌上褪下了一件要掉不掉,半斜在身上的小衣。桌面不知是被茶杯,还是被本就湿掉的衣物弄出来的水渍,或许两者都有,亦或许还掺杂着些别的,沿着桌角一滴一滴的垂落到罗袜上。
崔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外物甚至屋外的雨声对她来说都是虚无的,她感到灵魂割裂一般的痛苦,就像贺兰霆在她身上硬生生割下一块肉,又感觉他闯入了她心里最紧闭的那扇门,从她那里疯狂掠夺她的情感她的苦乐。
他在她身上正在讨要一切能令他强大满足的养分,在冲破那道关卡后,以鸾跂鸿惊之势驰骋。
雨势突然危急地就像屋内发生的事一样,暴雨也掩盖了不可告人的靡靡声响,然而在这处居所外遽然来人了。
魏科挡在路上,波澜不惊的应付赢了蹴鞠的崔珣,他目光看向跟他一起走来的林戚风,不动声色的听崔珣说:“劳魏校尉行个方便,我有事要找太子商量,请你放行。”
崔珣神色凝重的明显能让魏科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不像他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清冷面孔,眼神凌厉,气势上不输给武功高强,腰上带刀的魏科及任何一个肃穆凶悍的侍卫。
魏科从林戚风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也没收到他的暗示,只能盯着崔珣手中不由得握紧了刀柄,沉声拒绝道:“殿下现在不方便见客,崔大郎君请回吧。”
他希望崔珣不是听到了他妹妹的消息才赶过来的,而他也不可能让他现在就闯进去。
太子正在屋内行好事,吩咐过今日一直到夜里谁都不见,任何人来了都不得叨扰他,魏科自然不敢抗命,他尽忠职守的守在屋外,就是防备有意外发生。
崔珣想不到魏科态度这般强硬,可他今日非要见到贺兰霆不可,也坚决不肯退让半步。
魏科:“崔大郎君有什么事,不如先和在下说说,等殿下忙完,在下会立刻进去禀告。只是今日,殿下说不见客,就不见客,郎君莫要与我等为难。”
崔珣来势汹汹,未免让人心惊胆战,他目光幽幽地看向魏科背后的房屋,这路上不止一个侍卫把守,他不服软地冷笑一声,把伞直接丢到一旁,“说给你听,你能做主?我现在进不去,见不到太子不要紧,那就等雨停。我就站在这,殿下什么时候有空,我就什么时候进去。”
“这白日我早听说太子是忙完了公务才过来观赛的,怎么不过一场雨下来,太子又忙了起来?别是屋里……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