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5页)

开门,执笔的手挥了挥,关门,落闩,一气呵成。

“嗅?门怎么推不开呢?”

“还用问吗?推不开必是有人上了锁。这一男一女关起门来能做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

“不管,我非要闹闹洞房不可。”金凤可不甘心了。

“等等,门上有写东西。”还是翠玉眼尖。

“什么?”珍珠将油灯移近。

“请勿打扰!”

“是花主的笔迹无误。”

“怎么?花主说不打扰就不打扰,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金凤颇感讶异,抬起脚就想往门上踹去。

“喂喂!等等!花主是用朱砂笔写的!”珍珠在油灯下瞧得分明。

“呃……”金凤倒抽一口气,赶忙朝后退开一步。

“怎么了?”青山愣了愣。

翠玉失望地叹口气。“花主的朱砂笔通常只用来写符咒,若用来写字,必伴随着眼睛看不到的字外字。”

“什么字?”青山好奇着。

“杀、无、赦。”翠玉噘了噘唇。“那是一种诅咒,会衰八辈子的。”

“真的假的?”青山无法想像八辈子是有多久。

“算她狠。”金凤没辙地咕了声。“算了,今晚先放过他们,日后有的是机会。走吧,回大厅继续喝,不醉不归”

吵闹声渐渐远离后,站在花厅屏息凝听的花静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呃……爷?”被吵醒了吗?

一回身,就见刑观影坐在床上,似醒未醒。

“爷,怎么了?”正想扶他躺回时却让他握住了手。

“静初。”

“是,爷。”这一声静初,唤得好柔,柔得连她的心都快化了。

“静初,喝交杯酒……不能忘了,是我与静初的交杯酒……”

就为了这事逼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吗?“爷今晚已经喝太多酒了。”

“喝交杯酒。”他看着她,眼神与口气一样坚定。

心悸动了下,她的笑如花绽放。“好,喝交杯酒。”斟了两杯酒,递酒杯给刑观影的同时,她的手已绕过他的。“爷,愿我俩永远亲亲爱爱,白首到老。”

“谁也不许先谁离开。”尽管他的头很昏,思绪也不若平时清明,他仍是直直看她,执意要她也许下诺言。

她明白刑观影之意,也恨不得马上允下承诺,但……已失信于夫君如此多回的她,还能吗?

见她犹豫,刑观影神情一凝。“为何不答应我?”

“因为……”心一揪,她只能实话实说:“怕让爷失望。”

“傻瓜。”说这种话的她心里面的愁苦与感伤他岂会不明白。“没见过比你更傻的女子了。”心一恸,他欺身凑唇密密地吻住了她,厮磨的唇力道颇重,似是惩罚她的迟疑。

“不允诺我的你,岂是让我更失望?”

“爷……”她的心颤了颤,唇瓣又热又麻。

“谁也不许先谁离开。”他重申,将手中的酒杯与她的互碰,而后仰首饮下这杯交杯酒。

见状,花静初也跟着饮尽杯中酒,隐泛泪光的眼惹人怜爱。“谁也不许先谁离开。”

她终于做下了承诺。

“这才乖。”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舍不得放开她的手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颊。

“这个给你。”他将一物放在她手中。

低头一瞧,是个荷包。

是刑观影甘受污辱、眨损也要向苏梦芯要回之物,当时在场的她瞧得可清楚了。

“这是……”

“虽然晚了点。”刑观影语含歉疚:“但我一直想将这东西当作定情之物送给你。”

“定情之物?”她的眼睛一亮。

“只是件老旧、不值钱的东西,你别……”

“是娘的顶针儿?”她惊喜地看着自荷包取出的东西。

爷的娘亲绣功一流,顶针儿是必备的随身之物。

点了下头。“这是娘唯一留下的东西,你可喜欢?”倘若娘还在,必会叨念他怎能送如此寒酸的东西给媳妇。

“喜欢。”她拚命点头。

“我一定好好珍惜。”她欢欣地将顶针儿瞧了又瞧,并将它套在指上。

“不嫌弃?”带着醉意的刑观影双眸显得有些朦胧。

“它一点都不值钱。”摇了摇头,她带笑的眼闪闪发亮。

“它是爷的无价之宝,现在是我的了。”她那骄傲的神态、如获至宝的模样,是纯然的喜悦,令旁人难以抵挡的娇媚。

“而你现在是我的无价之宝。”刑观影有感而发,用着温软的语调说着这句杀伤力十足的话。

“爷……”一股热气从花静初心窝往外扩散至四肢百骸,连呼出的气息都热呼呼的。

因为醉了?

不然刑观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好听话了?

那她……能天天灌醉他吗?

“我很感谢你。”他双手合握着她的手轻轻抚着。“谢谢你没放弃寻我,谢谢你坚持纠缠着我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