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4/5页)

花静初。

这个第一回见他便执意要成为他的人、为他所拥有的女子,若这样的女子不能称作是他所珍爱的家人,那什么样的人才是?

丝丝暖柔缓缓布上他冷硬的颊,缕缕情意也渐渐自他眸底浮现。俯首,他百般温柔地凑唇吻去她即将滴落的泪。

“你对青山说的没错。”他的温热气息拂过她晕上玫瑰色泽的颊。“我,并不想活。”失去娘、失去家人,他无牵无挂,加上困扰他多年的梦境,让他不想贪生。

“啊?!”

“嘘.”他下压的唇落在她微启的唇瓣上吞掉她的惊呼。

“不活,为你。”他对她吐露出心中的秘密:“从今而后,活,也只为你。”

“爷……”她的心在颤、唇在抖,发软的腿几乎撑不住,被他缠卷的舌烧着一团火,漫过喉直往心窝窜去。

她想错了,她家爷一点也不像鳖呢。

“回胭脂楼过年吧。”离唇,他用拇指抚着她略肿的唇瓣。

那封信里字字句句写的全是对花静初的想念与催促,不用他说,她必已了然于心。

“爷呢?”她搂住他的腰不放,眼里写满了对他的依恋,含情的眸中水光犹存,带欲的嗓音柔腻诱人。

“有你之处便是家。”

差点失去她之后,他恍然醒悟,他要的是她的爱,不是恨。即使离别时会痛得肝肠寸断,他也不要在懊悔自责中度过余生。

“好。”她用力颔首,笑颜如花。“我的家就是爷的家。”仰首,温软的嗓似央求也似地邀约:“爷,咱们回家吧。”

映入她笑容的瞳暖化着他的心,启唇欲言之际,屋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命令——“围起来!”

令人意外的陌生嗓音,令人吃惊的耸动字眼,让两人同时往窗外看去。只见刑观影风眸微眯,澄净黑瞳笼上云雾。他拦住欲起身查看的花静初,并握住她的手转往寝房而去。

“爷?”花静初心里抹过不安。

这些人虽来得突然,但相信幕后主使者绝对是高高在上的那位。

“外面的人由我应付。”用不着查看也知晓是谁找上门了。“我不会让他们进门搜查,但为以防万一,还是得让你躲起来才好。”他语气不慌不忙,似心里早有打算。

“爷,我不躲,我要和你一起。”花静初一手按在他的手上。“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最会看人脸色的她,也猜着了八、九分。

“说什么傻话。”他用自己的额撞了下她的额。“你可信我?”

“信。”她头点得毫不迟疑。

“既然信我,就乖乖听话,在这暗门里头躲好。”他拉开贴墙靠的一个矮柜,推开扇不仔细看绝看不出玄机的木板,护着她的头就想将她往暗门里送。

“爷。”花静初双手撑在门框上。“他们要捉的人是我,我不能躲起来。”

“不。”她想错了。“你对太后而言已无利用价值。”

“一切有我,别担心。”现下的他无法对她多做解释,双手从背后握住她手腕,带着强迫意味地将她往暗门里推。

不行!太后的手段她领教过,说什么也无法安心让刑观影一人独自面对。

“爷,我不……”未竟之语消失在被点穴的同时。

刑观影竟然点了她的穴!连哑穴都点了!怎能如此?!就算要报复之前她为了查看尸毒而点他的穴之仇,也不能挑在此时啊……

眼见自己被他抱进暗门,还取来棉被包裹着她不让她冻着,她焦急得胀红了脸,额际与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可见。

“别乱来。”他伸手捧着她的脸,风眼直直盯着她不放。“你的伤未愈,内劲不足以冲开穴道。一个时辰后穴道自解,千万别逞强。”他软声叮咛:“我不会有事,也绝不会让自己有事。你既然信我,就留在此安心等我回来。”

她也盯着他,或者说是瞪着他还比较恰当,圆亮的眸里满是失算的恼火与无法跟随的惊忧。

眼看他随时就会离开,她对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不可以。”似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他语气坚决。“你跟着反而碍事。”为了制止她,他不惜说了重话。

闻言,她张大了眸,被狠狠拒绝的懊恼让她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她甚至觉得只要一张口便会气得呕出血来。

见状,他不怒反笑。

“我可有同你说过,”俯首,他百般依恋地将唇印上她的眼。

“你生气的模样,很美。”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关上暗门,归回矮柜,而后从容开门走了出去。

“捉起来!”

带着紧张与惶恐的声音透过层层阻碍仍是传进花静初耳中。

她的心音快得无法计数,紧握成拳的手在这下着雪的寒冬里竟然汗湿一片,而原本就血色不佳的脸蛋,此时更显得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