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第7/10页)

而这其中,又以比较安静偏远的南边,成了不少不少人的首选。

在跨过江河后,他们便安全了许多。

路上,若是朝廷的兵马在遇到世家难逃时,不仅不会追捕,有时候,甚至还会送上一层。以至于在这二三月里,朝廷的声名在这些稍显落魄的世家心中,倒是比之前还要好了一些。

正在此时,大皇子选拔侍读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最终脱颖而出的人却是有两位。

一位,是许伯衡的孙子。

另外一位,却是一个普通四品官的儿子。

明眼人都以为,陛下是特特为了大皇子,才选中了许伯衡的孙子。

可是恰恰相反,正始帝是为了许伯衡的孙子,这才有了大皇子挑选这一事。许伯衡虽然确实教子无方,但是他的孙子却是有着不俗的表现,可惜的是这偏偏是个大器晚成的人,直到家中经历了剧变,这才幡然醒悟,重新再学。

等到他考科举,再中第,这都不知要多久。

正始帝没先皇的耐心,想要什么,想把控什么,都习惯立刻确定。

事如此,人也是如此。

他先行将人给拢起来,最后思来想去,还是丢给了大皇子。

事情一旦多了起来,便忙得顾不上时间。

尤其是正始帝跟莫惊春,过去一月多,除了大朝外,只寥寥见了几次。

两次是在东府,一次是在宫内。

可正如正始帝的猜测,莫惊春总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回避态度。

公冶启还未碰到莫惊春的肩膀,他就会下意识一缩。如果站在夫子的身后,气息还未碰到他的后脖颈,人就已经闪身离开。

那警惕,又防备的态度,不期然,让他想起了从前,莫惊春和他还没有那么“要好”的时候,正始帝的眼底满是兴味与有趣。

更有阴郁的暴烈跟狂人,夫子这是在跟他,玩什么把戏?

是过分敏感……亦或是,过分钝感?

正始帝实在是太过聪明,仅仅只是简单的触碰,却已经足够他心生猜疑。更何况,莫惊春所表露出来的回避,又不是厌恶,却在某种程度上……将正始帝当做不存在。

他的眼底露出暗色。

是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些天,宗正寺也有些忙碌。

莫惊春甚至还分神去看了城西的事情,有了莫府的帮助,这一片的再建的速度并不慢。而且打着骨头连着跟,其实地基还能再用用,倒不是彻底的损坏。如此重新修筑起来的房屋,倒是比之前还要牢固,只是可惜了那些早走水里去世的可怜人。

袁鹤鸣几次约莫惊春都没约上,倒是张千钊在得空后,倒是一约,就出来了。

袁鹤鸣“……”

他坐在席面上,看着莫惊春的眼神可是不妙。

他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怎么?广林可以将你约出来,我便是不能?”

莫惊春无奈笑了起来,“之前是真的不巧,我刚闲下来,广林便来寻我……我怎会知道这么凑巧?”

袁鹤鸣那故意表露出来的模样,不过是为了灌酒。

莫惊春并不喜欢吃酒,往往就算是在外面宴席,也是不碰的。可是袁鹤鸣最喜欢跟人吃酒,往往跟他们这两人吃,便会被暴力镇压。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自然要显摆一二。

莫惊春无法,只能自罚三杯。

张千钊笑呵呵地说道“子卿可不能吃多,莫要忘了,他之前还受着伤呢。”

袁鹤鸣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的伤势都好全了,倒是他府上那个谁来着,席和方?他才是真的不能吃酒。”

席和方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吏部最后一次公布。

有了莫惊春的留意,席和方的去处还算不错,是入了户部。这样的基础跟根基,甚至没有外派,对于庶吉士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席和方醒来尚且懵懂的时候,就被窦庄拖着去磕头了。

头倒是没磕上,药反而是提回去不少。

正巧那时候秦大夫在,就给席和方开了药。

至于之前的御医,总不能频繁再请,如今能醒来,就已经是喜事。

“他侥幸能活着出来,已经是不错。”莫惊春淡淡说道。

毕竟席和方醒过来后,除了险些磕头外,他还在第二日,认出了明春王的画像。

那画像,是莫惊春闲来无事画的。

席和方去外院书房,本来是想跟莫惊春道谢,却没想到正好一眼看到了他摆在桌面上的画像,他当即脱口而出,“诶,这不是那个木匠吗?”

莫惊春正取着清洗干净的笔洗走了进来,听到席和方这句话,眼神有些奇特,“你确定?”

席和方奇怪地点头,指着图上的这人说道“我当时就是在杨老板的店里看到这个木匠做活的速度又快又好,所以才选定了这架子床的。”

结果谁能想到,他恰恰是因为床差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