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第8/11页)
左少卿:“焦氏也觉得,是清河王的人?”
这消息早在之前就传回来,但还要等那些贼人入京拷问,如今还未有定论。
右少卿:“话是这么说,可要是问及他们为何不肯伤及焦氏,便不肯说了。就好像一开始就奔着大皇子过来的。”
右少卿当时虽然是跟了全程,可他毕竟不是负责审问的人,只能确定个大概。
见左少卿还意犹未尽,莫惊春忙拦下他,对右少卿说道:“临近除夕,事情并不多,你今日暂且回去歇息罢了,左不过就这点小事,闹不起多少波澜的。”
右少卿确实疲乏,回程的时候所有人都绷着一股劲儿。
他们如此,大皇子如何感觉不到?
所以年幼的他是最先倒下的。
听得莫惊春的话,右少卿感激不尽。
等他离开后,莫惊春才说道:“先前查的东西,已经查出来了吗?”
左少卿:“除了孟怀王的事情,倒是先前那边少了一卷。不过之前存了备份,如今两份都已经在您的案前。”
莫惊春颔首,道了声谢。
这屋内才剩下莫惊春一个人来。
……当然,在此之前,还要先安抚一下袁鹤鸣。
莫惊春对趁着午间休息特地来找他的袁鹤鸣有些无奈,这位有时候确实是肆无忌惮了些。
袁鹤鸣将莫惊春上下打量了一番,像是在确认他拘谨有没有出什么麻烦事,好半晌,这才安静地坐了下来,那模样看起来有些沉郁。
莫惊春蹙眉说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夜的酒水还没醒来?”
莫惊春昨夜的酒醒得够够的,就是如今还有点头疼,但也算不得大事。
袁鹤鸣:“你还问我?昨夜那是什么情况,你居然直勾勾地往陛下哪里去,真真是找死!”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你这话却是着急了些,陛下只不过是有些脾气。”他当然知道真话,但也不能冲着袁鹤鸣说。
袁鹤鸣拍着桌案说道:“还不叫找死?你驾车的那个车夫叫什么来?卫壹?他就眼睁睁看着你羊入虎口?还有你身边的暗卫,既然是你的人,为何不动弹?”他的问题就跟一箩筐那么多,着急的时候半点权贵风流都没有,就只剩下略显憔悴的暴躁。
莫惊春看得出来他眼底的黑青,知道他昨夜肯定没睡,再不济,也是没睡好。
莫惊春:“卫壹本来就是陛下的人。”
他说得淡定,袁鹤鸣都硌了一下。
“陛下自从中毒后,行事作风都有些凶残,即便你们是……那也……你在那紧要关头凑上去作甚?”袁鹤鸣暴躁地说道。
莫惊春敛眉,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是他,总归好一点。
袁鹤鸣气得半死,觉得莫惊春真是榆木疙瘩!
莫惊春无奈,将难得暴躁的袁鹤鸣安抚了好一会,才见他恨恨离开。
等袁鹤鸣走了,莫惊春满腔的愁绪已经被搅乱得差不多,除了对昨日的担忧之外,倒是能稳得下心来,这才开始看孟怀王的资料。
莫惊春之所以会将孟怀王王妃的情况记得这么清楚,正是因为他前几日有事,让左少卿将关于孟怀王的所有消息全部都搬出来,如此,他自然隐约记得孟怀王的妻子出身。
孟怀王……
莫惊春盯着这个郡王的卷宗看了半天,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将卷宗打散,突然在里面找到一个姓氏。
何。
何明东,是陛下的武侍读。
…
这几日,太后宫内,因着大皇子回宫的意外,整个殿内都活了起来。
太医院的御医,来回走动的女官,一脸严肃威严的太后,还有惊慌失措的宫人……这些都让整个皇宫话都变得好像有了点人味。
宫内的人还是太少了,太后就连逛御花园的兴致都没有。
而现在大皇子发烧,却是将这个平时看起来冷寂的皇宫都调动了起来。
大皇子年纪还小,连着几天高烧不退,已经是麻烦,再继续烧下去,怕是连脑子都要烧坏了,所以为了大皇子的安全,御医不得不斟酌着下重药。
却也不能太重,不然伤及根本,那反而不妙。
可即便如此,或许是因为拖得太久,直到数日后,大皇子的高烧才逐渐退了下来。
这日晚间醒了一回,还吃了点膳食。
因着这件事情,宫内没多少年味,只是匆匆换了红灯笼,再将各处洒扫一番。
正此时,正始帝到了太后宫中。
听到这通传的大皇子呛了口,捂着嘴连连咳嗽。
太后看他一眼,知道他心里是害怕皇帝,却也是无奈。
正始帝进来的时候,太后正在安抚大皇子,不过他人已经醒了过来,就算再怎么安抚,也没法一时三刻就直接睡着。被褥已经盖到了鼻子下,额头的手帕也是刚换过的,眼睛水润通红,像是刚刚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