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无题(第2/2页)
沈望舒顿了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之前他说的多好听啊,说不会再迫她做她不想干的事,现在又没她说话的份了。
她方才那些害怕忽然变成了愤怒,见他誓不罢休的架势,她忍了许久的哭声终于憋不住了,她一张嘴,‘哇’就哭了出来,她一仰头,恨恨地咬在他的肩膀处。
肩膀传来的细小疼痛终于让稍稍阻止了他的动作,裴在野原本发热的头脑慢慢冷却下来,他低头看她。
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脸上也没有他以为的享受,反是微蹙着眉头,大眼里惊怒交加。
裴在野大口喘息,被烈酒刺激的发昏的头脑终于清醒下来,他又是羞愧又是懊恼,脸上发烫,颇是艰难地道:“我不是...”
他才说了三个字,就顿住了。
他不是什么?不是故意的?可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惭愧又挫败,下意识地想去搂她,放低了身段去哄:“你没事吧?我,我方才喝了点酒,不会再这样了...”
沈望舒完全听不进去,她重重踹了他一脚,猛地推开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了。
.......
她也不敢多待,匆匆穿好了衣裳就跑回了寝殿。
这么一折腾,她又交替出了一身冷汗热汗,澡都白洗了,她嘴唇被咬破了皮,一边换衣裳一边倒吸冷气。
裴在野忽然要迫她生孩子实在是吓坏她了,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沈望舒眼泪又哗哗往外冒,哭着哭着却逐渐感到困乏,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天都黑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是别别扭扭的。
她,她真是不想搭理裴在野了!
那日的事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裴在野主动来示好,她都板着小脸不想说话。
他还颇是艰难地道:“...这是白玉膏。”
他话里带了明显的示好意味:“这是我亲手配的膏子,我瞧你嘴唇破了皮,这药抹上几次就能好。”
他身段也比往日放低了,明显有些垂头丧气,他捏了捏眉心:“那日我喝了些酒,席上又被人起哄,让我尽快诞出嫡子来,所以我才...”
裴在野真是懊恼,那日真是昏了头,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等酒醒了,他才发现自己那点恶念有多离谱,就算小月亮有了孩子被迫留下,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她一世也不能心甘情愿。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要不说什么嫡子不嫡子的,她没准还能和缓点,听他这么一说,她又想起他那日说‘没你说不的份’那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样儿。沈望舒更生气了:“我不要你的药,我也不要给你生小孩!”
不不不不,她就说!
她一时气上心头,声音都抬高了几分,见他还凑近自己,她身子打了个激灵,慌里慌张推了他一下:“我也不要你!”
对于裴在野来说,这话实在是很重,他脸上掠过不可置信,甚至有丝不易觉察的伤心。
他强迫她抬起下颔,凤眼眼尾泛着红:“你不要我,你想要谁?”陆清寥吗?
他嗓音透着戾气,还有点不易觉察的委屈。
沈望舒被他的神情吓到,瞪大了眼睛。
从她有些慌乱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挫败又透着恼恨的神情,他手指收紧,唇瓣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
他眸光黯了黯,薄唇紧抿着,一下抄起手边的药膏,一言不发地走了。
......
转眼便到了上巳节前夕,睿文帝最好宴饮玩乐,早已宣布要在曲江亭摆宴。
齐太后宫里新制了几样糕点,便喊沈望舒和公主王妃,以及一些关系亲近的女眷过去尝尝。
沈望舒拿她当亲祖母待,也没太讲究,一身青绿色的的常服就过去了。
自打那日起,就没在一处痛快说过话,沈望舒觉着,裴在野似乎也发了脾气,再没来扰她。
这回齐太后单叫了她过去,裴在野倒是死皮赖脸地硬跟了上来,垂眸解释:“这几日东宫失和的流言已经传出去了,我送你去太后那里,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沈望舒想到那天的靡艳纠缠,心里就别扭得紧,两人又大吵一架,她看了眼裴在野,鼻间小小地哼了声。
两人就lulu樱ん坊这么去了万寿宫,内侍上前行过礼,又笑着道:“殿下和太子妃真是伉俪情深,连太子妃来品鉴个点心您都要跟过来,您放心,太后请了不少女眷,就连您的两位表姐妹都来了,有的是人陪太子妃说话。”
裴在野憋了这几日,早按捺不住,正愁不知如何跟她搭话,他先打发走内侍,然后对她道:“那些女子聚在一处,嘴巴碎得很,还有我那两个表姐妹,更不是省油的灯。”
他故意吓唬她:“权贵人家的女眷素来抱团排外,她们还不知怎么联合起来排挤你,欺负你呢。”他铺垫这么一长串,终于透出真实目的,他慢慢抛出一句:“可要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