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故意 为着谢殊的事(第2/3页)

外面的青松被落雨覆盖,雨水顺着树干爬落滴下,水雾朦胧之下,将天边染上一层灰蒙蒙。

戚秋没想到谢殊竟会为了此事跟她郑重的道歉,不由得楞了一下,随即又笑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谢殊放在椅子扶把上的手,她方才被谢殊握了许久,原本冰冷的手也被捂得暖和起来,倒是他的手不知何时的凉了下来。

在戚秋的手覆上来的那一刻,谢殊已经翻过手,将掌心那一面朝上,任由戚秋将手插进来。

戚秋也学着他之前那样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指尖,嘴角一弯,杏眸染上外面的水光,她笑着眨了一下眼,半是打趣地轻声说:“我知道的,表哥着急嘛。”

谢殊看着他们俩紧握的双手,本拧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叹了一口气后轻扯了一下嘴角,将戚秋的手握紧。

*

魏安王妃急着叫谢夫人过去,是为着谢殊的事。

最近这半年里,锦衣卫里频频出事,魏安王没少因此遭到训斥,尤其是这次王严越狱一事,陛下雷霆大怒,虽顾念着血缘亲情没将这顿火朝魏安王发,三言两语之下却依旧让魏安王在养心殿里站都站不住了。

他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府里乱砸一气,自然要找谢殊这个锦衣卫同知的事,魏安王妃劝了几番却始终没有拦住,魏安王怒气冲冲地去了锦衣卫府。

魏安王妃唯恐魏安王怒气上头,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将谢夫人偷偷叫了过来,想要先跟谢夫人通个气。

谢夫人听了心惊胆战,而在锦衣卫府里,谢殊身上的飞鱼服被雨水打湿,一身的潮气,他刚进到锦衣卫府上,还未站稳,便被魏安王叫了过去。

魏安王的脸色铁青着很难看,手握拳抵在桌子上,一旁站着的吴哲曹屯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曹屯从牢狱里出来之后,养了一段时日,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便由谢殊做主官复原职,重新在锦衣卫里担任镇抚使一职。

此时他们二人见到谢殊过来,嘴唇嗫嚅了一下,还不等朝谢殊使个眼色,魏安王的怒火便直冲冲地对着谢殊去了,“谢殊,你办得好差事!”

谢殊身形一顿。

魏安王手拍着桌案,顶上的茶盏被震得噼里啪啦直响,他却是怒气丝毫不减,沉着声音说:“我放心的将锦衣卫里的政务交给你,可是你呢?你可真是给我长脸!犯人接二连三的逃狱,这铁桶一般的锦衣卫府成了一个笑话,现在恐怕还没刑部的大牢结实!”

谢殊身上的飞鱼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低着头,拧着眉头,桀骜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任凭魏安王训斥。

魏安王并没有关屋门,门大敞着,来来往往的锦衣卫都听到了魏安王的这番训斥,一时之间脚步都轻了下来,只听风吹青松的沙沙声。

魏安王这么说着,还犹嫌不足,随手拿起一只茶盏对着谢殊掷来,“王严何等重要你心里不明白吗?你竟然让他青天白日之下逃了狱,你让我如何面对皇上的信任,你让我再如何信任你!你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信任!”

那茶盏重重地砸在谢殊的身上,滚烫的茶水尽数浇在谢殊的官服上,还冒着热气。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当中,那只茶盏落在地上,啪啦一声碎了个彻底。

曹屯几番欲言又止之下,张了张口,还是没忍住说:“王爷,此事……”

“住口!”

曹屯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魏安王更是恼怒,暴呵出声:“记清楚了,你们是锦衣卫,听命于我,效忠的是皇上,不是他谢殊!”

曹屯和吴哲齐齐地跪了下来,垂下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滚出去!”魏安王甩袖怒道。

曹屯和吴哲对视一眼,只得起身,刚走到一半,便又听魏安王沉声说:“把门带上,叫陈可守在院外,任何人不得打扰!”

陈可是魏安王的心腹。

曹屯担忧地看了谢殊一眼,低声应了一句是。

等曹屯和吴哲走出院子,还能听见里面隐隐传来魏安王怒喝谢殊的声音。吴哲心有余悸地说:“看来今日谢大人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曹屯拧着眉,心里也是不上不下的。

其实与他们想的并不一样,等他们两个走出院子,陈可走过来之后魏安王浑身沾满怒气的样子便是一松,他长叹了一声,让谢殊坐下来,问:“方才的茶水没有烫着你吧。”

谢殊接过魏安王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一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茶水已经渗透衣袍,谢殊擦了两下也是无济于事,便将帕子扔在了桌子上,不再管了。

魏安王心里惦记着王严的事,问:“王严逃到哪里去了?”

谢殊手指敲着桌面,闻言摇了摇头,“竹芸跟丢了。”

竹芸是谢殊放出去的,她轻功了得,最擅长追踪,连她都跟丢了,可见这伙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