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5页)
好有道理,工藤新一完全无法反驳。
更重要的是,山吹律理和太宰治的不在场证明还挺充分,也正如他们所说:真是他们干的,这里一个人都活不了,哪还有侦探破案的份?
凶手是山庄内部的人。
最具作案条件的,唯有和野吕先生结婚三十余年同床共枕的野吕夫人。
案子甚至没有名侦探发挥的余地,在野吕千明跪倒在地哭着问母亲为什么的时候,平静地将染血的菜刀放在地上的野吕夫人没有辩解一句,她只是对儿子说:“你把那副牌拿给客人了?”
“拿了。”野吕千明茫然地颤抖着,“是、是我不该拿吗?可是母亲,是你要我……”
“拿了就好。”野吕夫人打断儿子的话,她平淡地说,“我等这天已经很多年了。”
什么意思?野吕千明脑子一团浆糊地望着母亲。
“千明,还记得关于这副牌的赌局吗?”野吕夫人自顾自地说,“我和你父亲都告诉你,它是一场浪漫的义气之争。”
“我们说了谎。”
“当年,我的家族与野吕家势如水火,我从小就把你父亲当作敌人,从没想过会和他结婚。”
野吕夫人看着自己染血的手:“知道联姻的消息后我很生气。我讨厌你父亲,从小他就和我争,无论是成绩、牌技还是其他,我总是输给他。”
野吕夫人是个好强的女人,她一次又一次输给丈夫,两个人又分属敌对家族,是打得不可开交的敌人。
“可能是比的太久了,我们逐渐有了一点默契。”野吕夫人笑了一声,“很可笑吧。其实我们很相像,是唯一能互相理解对方的人,在他身边我甚至能获得少有的安宁——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打心里竟然是信任他的。”
“可他骗了我。”野吕夫人的声音陡然森冷,“在我最信任他、最依赖他的时候,骗了我。”
“那场牌局根本不是联姻后争夺主导权的赌约。”野吕夫人深吸一口气,“是我拼命和家族争取来的机会。如果我赢过他,家族就会取消这次联姻,选择别的方法与野吕家合作。”
联姻是两个家族间惯有的缓和手段,但并不唯一,只是这是代价最少联系最紧的一种。
野吕夫人当年以赌约为由说服了她的父母,只要她赢下这场牌局,野吕先生会输给她一家对野吕家极为重要的赌场作为筹码,让野吕夫人有资本和家族谈判。
“我和他说好的。”野吕夫人抿着唇,“那家赌场算是借我,我会连本带利三倍返还,只为他和我演一场戏。”
两个争斗了十几年、对彼此最为了解的宿敌定下协议:野吕先生假装输给野吕夫人,付出一座赌场以解除婚约,而野吕夫人会在一年后偿还他三倍利息。
“结果你们都知道,”野吕夫人呢喃,“我还是输了。”
“那家赌场他作为礼物完完整整地送给了我。”野吕夫人冷笑一声,“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骗女人的东西。”
“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自由!”
“野吕家是港口Mafia庇佑的家族,我知道他的死你们内部会调查。”野吕夫人抬头看向太宰治,“不麻烦你们了,我特意挑港口Mafia来的时候杀人,省得麻烦。”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太宰先生。”野吕夫人尽力扯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您的名声令人生畏。”
一切都不是偶然。送到港口Mafia的度假门票、降临的暴风雪、老旧起毛的扑克牌……连成一颗死寂的心。
“我住在这边好多年,能提前预测到暴风雪。千明长大了,我已经没有理由等下去了。”野吕夫人平静地说,“一切就是这样。那边的侦探少年,今天傍晚暴风雪就会停歇,你可以联系警方。”
“我有一个问题。”太宰治听了半晌,突然出声问,“你知道野吕先生为什么在赌局中反悔吗?”
一个能记牌的天才赌徒,输赢只在一念之间。
“不知道。”野吕夫人干巴巴地说,“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太宰治淡淡地说,“他为此送了命,你为此恨了他半辈子,怎么会不重要?”
“是因为,野吕先生喜欢夫人你吧。”毛利兰捏着袖口,出人意外地开口道。
“因为喜欢你,所以期待这场联姻。和满心不甘的夫人你不同,野吕先生是满怀喜悦知道这个消息的。”
毛利兰艰难地说:“他或许根本不在乎那座赌场,也不在意两个家族的关系,他只是……”
“只是喜欢你,不想放你离开而已。”
“我知道以爱为名欺骗你不是正确的做法,但是,”毛利兰深吸一口气,“野吕夫人,你真的不喜欢野吕先生吗?你方才讲述少年时期往事的时候,眼睛分明是笑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