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4页)
“怪盗基德真的蛮惨的。”山吹律理中肯地评价,“免费给东京市民表演魔术,还要被侦探杀手两头围堵。”
如果不是真的热爱小偷这行事业,谁又愿意吃力不好呢?
服装道具全是自己出钱,连个辛苦费都没有!医药费也不能报销!
太惨了,惨到山吹律理愿意替他免费做一次白工。
“这可是特别优惠。”她锁定人群中鬼鬼祟祟找开枪角度的犯人。
山吹律理从背后单手钳住犯人的肩膀,膝盖上提狠狠撞到男人的脊椎骨,在骨头断裂的咔擦声中利落缴枪。
她顺手把枪管插进犯人嘴里,堵住他惶恐的怒骂。
枪上的保险栓是犯人亲自拉下来的,山吹律理自然不会好心替他还原。
“小心走火。”她友好地提醒嘴被枪管堵住还试图挣扎的犯人。
“不管是往上打碎你的脑子,还是往下打碎你的胃袋,都会给打扫展厅的保洁阿姨带来不必要的工作。”她不客气地说。
“忍着点,过会儿再死。”
犯人:!!!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是哪个地狱来的魔鬼!
太宰治跟在后面目睹了一切,他没有在意枪管堵嘴的可怕操作,更不会在意犯人恐惧的哀求。
太宰治的注意力全在黑发少女提起的膝盖骨上。
那天,迷雾与黑暗笼罩的宴会边缘,餐刀的主人也是这样,提膝把他抵在墙上。
她的膝盖骨压住他腹部的穴位,刹那间浑身仿佛无数蚂蚁爬行的酥麻,过了许久手脚也酸软动弹不得。
居然,是留了手的吗?
以她的能力,直接压碎肋骨戳破他的肺袋也很简单,只一下,他走不出黑暗的雾。
如果现在这种攻击强度是正常范畴,那天……她完全是在逗猫。
餐刀擦着脸颊钉进墙面,飙起一丝血线,看似杀意与危险笼罩,实则轻飘飘放过,只当是收了太宰治派人看住她这件事的利息。
迷雾遮挡视野,太宰治看不清那时山吹律理的表情,他事后一帧帧回忆,猜测她大约心情不错。
看到他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心情很不错。
她可能还隔着迷雾描摹过他的伤口,因着对血液的偏爱,或许可惜于当时不能伸手替他抹去血线。
恶趣味的女人。
坏透了。
“不把枪拿下来吗?万一真走火了怎么办?”
太宰治跟着山吹律理,看她熟练地把犯人团起来塞进清洁车,那把枪依然塞在男人的喉咙里。
“嗯?走火了就走火了呗。”山吹律理奇怪地问,“我又不在意审不审他,不留活口也没事吧。”
听到她的话,清洁车小幅度震了两下,里头的人绝望哀嚎,怕是哭着问上帝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遇见杀神。
“走火了就走火了……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太宰治望着山吹律理的眼睛,鸢眸中的情绪沉沉坠下来,猜不到他疑问的理由。
“嗯……大概。”山吹律理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清洁车让里头的人老实点,“只有一次例外。”
太宰治问:“哪一次?”
黑发少女挑了挑眉,面对他的追问,不耐中显出点没辙的纵容:
“拿枪指着你的那一次。”
他们同居第二天,太宰治手里的枪被山吹律理缴械,保险栓打开,她握着枪柄,用枪口挑起他染血的白衬衫。
“枪刚拿到手的时候,我把子弹卸掉了,你没有发现而已。”
山吹律理用力点了点太宰治的胸口,指尖在他的衣服上戳下一处小小的凹陷:
“老和别人比干什么?男朋友的待遇能和敌人一样吗?”
太宰治几乎愕然于听到这个答案。
他在看到山吹律理对枪支走火不在意的态度时,的确想到那天夜晚。
是他先举的枪,也是他亲手拉开的保险栓。
那把枪甚至开了一枪,枪膛余温犹存。
山吹律理有非常充足的理由不在乎走火与否,太宰治死也是他自作自受。
他今天追问于这个答案,在不开心的同时做足了准备。
——完全,没有想到。
她甚至在把枪还给他的时候重新安上了弹夹,太宰治失血脑袋晕乎乎的,一点儿没有察觉。
没有察觉,每一次,每一次的杀机,都是在逗他玩。
“只有第一次,是真的想杀我?”
太宰治握住山吹律理的肩膀,他低下头,两个人凑得极近,脸颊挨在一起,几乎共享呼吸。
太近了,像在逼问,又像在恳求。
山吹律理没有否认初遇时的杀意,她不满地说:“你赖账、白嫖,我还不能给你敌人待遇?”
“那现在,我们不是敌人了?”太宰治追问。
他像是在问一句废话,又像是单纯想再次肯定一个事实。
山吹律理垂下眼帘,鸦羽似的眼睫遮住她暗金色的猫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