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琼台玉楼珍宝宴(第3/5页)
赵先生示意她接下去说。
“夜卿早就听说,长天坊不惜以大代价收购一物,而此物,秋家也收了件,这番前来便是想寻一相当的宝物换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白锦这回深皱了眉,长天坊是珍宝流通汇聚之地,所以受朝廷密令,寻找一切可能是玄天八卦的宝物。常年受着朝廷供养的长天坊,便以雄厚的财力,在江湖中大海捞针,数年来,各路八卦都被搜罗到了长天坊内,而后被送入宫中。
她知晓这是秋夜卿给自己的一个情,只是这秋家秘宝却要转眼入了云连邀的手,怎么想都觉着亏得很。
赵先生点了点头,那小婢上前,将小盘托于手中,下了台与秋夜卿说:“秋姑娘请随我来”
苏袖见消停了会儿,于是自己又向前挪了挪,这时第二个珍宝又送上了台,却原来是个玉马。
白锦笑笑,朝云连邀处看了看,才复张口,“前朝刺史沈晓之,厩中群马惊鸣,令人看去,见一白驹,以绿绳系腹,直直的从外面穿了进去,却没有任何伤疤,很是奇怪。而他第二日再去看时候,这白驹早已不见,家中寻找的时候,却听自己的爱妾冯月华说,臂上原有祖上一玉马,以绿丝穿之,置于枕边,夜里忽然不见,翌日却又出现。沈晓之这时就去看那玉马,果然,足有泥污,十分玄妙!”
苏袖微微一笑,世间哪里有这般神幻的宝贝,只是这配上典故后的玉马,着实忽然像有了灵性般,双足腾空,直欲跃起。
只是她此刻已没有太多心神关怀各路英豪如何争夺这匹神奇的玉马,而是眼睛凝于那云连邀的侧面,半面覆着软银丝甲面,只留了微微浮起的唇线,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貌。苏袖只觉此人周身有一种自己说不出的熟悉,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错,大概就是那种将自己所有熟悉的感觉全数打乱,最后重新拼接出的此人,于是又完全陌生。
若果他是木长雪,那么自己在人家的院落里,来来往往数年,自是决计想不到,这周身慵懒妖孽万分的一抹笑,会是那个传闻中冷若冰霜的木长雪所有。
当她还想再看过去时候,那云连邀显然是注意到了,侧过头来,躲于护卫后的苏袖连忙又藏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瞧见没有,再也不敢多瞧,过了片刻,又慌忙地跑回墨昔尘的身边。这云连邀的武功居然如此高强,自己藏匿的本事儿已经这么强了,昨夜便是他叫破自己的行藏,今日只看了几眼就感觉出来,简直是太可怕。
当十件珍宝尽数陈列完后,各归其主,也算是完美结束,白锦起身鞠了个躬,“白某感谢诸位对今年的珍宝大会的支持,在此白某表示,诸位还返路资皆由长天坊负担,虽只有些许寥寥,却也代表长天坊的一番心意。望来年能依旧如今日般再聚。”
场内些个被请来的文人雅士,方命人将自己写好的诗词交与长天坊,墨昔尘解释了句,这便是日后长天坊的第二笔财路。将会请诗坛名宿写序书了今日盛况,后再列明宝物详情,配以今日惜香公子白锦的解说,最后会附上珍宝诗会的诗词,方成一部年内的坊内好作,也能卖个好价钱。
苏袖听了,愈发觉着白锦生财之道,狠上加狠。分明是用上了太多的噱头,也难怪长天坊能在其手下长盛不衰。
转日,留宿在长天坊内的人是愈少,据说九天门的云连邀是最先离去的,而后各派掌门都自相继离开。留到今日的,寻常都是关系较好的,比如秋夜卿与林惜苑,是苏袖与白锦送至门外的。
虽是女子,但终究江湖闯荡,侠气不减。林清苑持剑拱手,冰寒之意未消,瞥了眼苏袖也是冷然不已,“若来日有缘,清苑自当拜会。告辞。”
门口停了辆彩车,想是哪位豪杰要迎这位二位美人离去。倒是秋夜卿还是那般温婉,长袖轻拂,遮住顶上烈阳,“这次一别不知何时得见,望二位大婚之日通知一声,夜卿定当赴约。”
话未说完,她微微一滞,凝在白锦面上,终于化作尾处有些惆怅的叹息。
苏袖心里一紧,只能怨白锦,原本这二位小姐即便是神伤也应该神伤着墨昔尘,这下倒好,自己又背了个黑锅,还是替一个女人背的,这要她像吃了黄连一般,看着两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上了车,带着满腹的哀怨绝尘而去。
至此刻,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珍宝大会,总算落了句点。
只有苏袖扯着白锦的袖子,也与那两位小姐一样哀怨不已,“你赔我名节哟……以后我还如何嫁得出去?”
“嫁?”白锦忽然转身,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住,“我的公主,即便是要嫁,也要看那人入不入得了我的眼。”
苏袖哑然,连忙追上,心中想说,若这人是萧茗呢?只是刚一袭上心头,便又勾起了长久未念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