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狐狸:“原来是这个意思,当然是有的。我的丈夫息烬,我真的超级超级喜欢他,离开他我可能会死掉的。”

他脸上满是笑容,眼底的神色却是十分认真的。

烛火在夜色中跳跃着,约瑟芬发现,原来狐狸的左眼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那颗红痣给他增添了几分妩媚的烟火气。

梦境越发深沉。

这到底是约瑟芬的梦魇,还是他的梦魇?

模模糊糊,感受到有人在推他。

“姜离忧?姜离忧!”

姜离忧满头冷汗地惊醒过来,眼神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凝聚片刻,漂亮的眼瞳里倒映出宁望的身影。

“我怎么了……”他撑起身体,低声问道。

宁望递来一杯水,冷水入喉,姜离忧清醒几分。

宁望专注地看着他,目光中似有隐忧:“你好像做噩梦了。”

姜离忧发现自己正无意识抓着被褥,攥得很紧,掌心全是冷汗。

他抱住在傍晚的冷意中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轻声问:“宁望,你可以抱抱我吗?”

宁望沉默片刻,将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姜离忧陷入绵软的被褥里,像一颗珍珠陷入了绸缎之中。

等宁望上来时,他自动地抱住他的腰,缩进他怀里。

“我睡不着了。”姜离忧委屈地小声说。

宁望原本沉默着,但抵不住他的撒娇。悬在他后腰上的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他后背,迟疑问道:“你怎么了?”

姜离忧给他讲自己做的噩梦,宁望安静地听着,听完问:“然后呢?”

姜离忧说着说着,自己已经有了睡意。他喜欢宁望的怀抱,这个怀抱有着让他心安的熟悉气息,就像冬日午后的阳光,舒服得让他想甩尾巴,那种郁闷的心情也消散了很多。

“后来啊?”姜离忧怔怔片刻,“他死了。”

狐狸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公爵的地牢里。约瑟芬和公爵的女儿偷情一事被发现,被处以死刑。

男人躺在地牢角落,小窗里的光柱打在他宁静的面容上,明明死期将至,眼神里却有种解脱般的释然。

“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他笑了笑。

狐狸缄默不言,他一路见证这个本该不凡的灵魂走向地狱,但他却没有挽救的办法。甚至对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抱有十分的困惑。

“为什么?”狐狸又一次地、认真地问道。

约瑟芬却轻声问:“神祇阁下,您可以为我找一把琴来吗?”

“我想了一首新曲子,但监狱里没有琴。”

狐狸总不能不满足他的遗愿。

狐狸给他的琴,约瑟芬一摸就知道,那是他生命中第一把琴,连琴头的划痕都分毫不差,这把琴早就被父亲焚毁在壁炉中,无视时空,把它从过去带到现在,这是只有神才可以做到的事。

狐狸也好奇,在这位传奇天才生命的最后,到底会创作出怎样的绝唱。

那一天——悠扬的琴曲像一阵春风,吹遍从未有阳光抵达的监牢,连最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都流下了忏悔的泪水。

男人绞刑那天,狐狸混迹在围观的人群里。公爵的女儿也在现场,泪眼盈盈地看着自己的情人。

死之前,男人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如有来世,我只愿做我心上人窗前的一只百灵鸟。”

他望着天空,不知道是对谁所说。

那天的阳光角度恰好,照亮了公爵女儿眼尾的一颗红痣,漂亮得如此张扬,甚至有了半分神的圣洁。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竟与狐狸颇有几分相像。

“他可以走的……”姜离忧靠在他的胸膛上,睡意渐浓,已近呓语,“只要他推一推监狱的门,就会发现锁是坏的,他只是自己不想走……”

宁望轻轻蹙眉,总觉得这故事有几分熟悉,不像是梦,更像是在什么地方亲眼见证过一般。

怀中的脑袋轻轻一歪,窝在他怀里,彻底睡熟了。

宁望捏住他尖尖的下巴轻晃了晃,这时,一缕月光透过窗棂照射下来,照亮了姜离忧的昳丽面容。

左眼眼尾下,分明一颗小小的、妩媚的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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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雨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教学楼楼梯处。

姜离忧刚从小卖部回来,手上拿着支吃了一半的香草甜筒,正被小提琴副社长拦住说着什么。

他皱了下鼻子,说:“知道了。”模样怪可爱的。

“不知道林念南发了什么疯,非要让姜离忧替换荀念上秋季晚会的独奏。”身后有男生说道。

当即有人轻嗤一声:“谁?姜离忧?他根本不会拉小提琴吧。”

众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不学无术阶段,外貌的改变顶多激起人们心底偏激的占有欲,他们高高在上的俯视感依旧存在。

池修雨却听过他演奏小提琴,那个水平绝对和“不学无术”不挂钩。实际上,堪称惊才绝艳,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