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3页)

众人若有所思,仿佛勘破某些不得了的秘密。

莫非……难道……原来……?

辜幼岚笑意渐消,苏盼雁泫然欲泣,而周念南被定远侯夫人死死摁住,呵斥道:“你这会追上去,是怕她竖敌太少吗!”

*

回程的路,谢渺被塞上崔慕礼的马车。

谢渺坐在细密的藤垫上,浑身别扭,“崔表哥,揽霞和拂绿在车里等我,我还是回自己的马车吧。”

崔慕礼与她隔案而坐,“半月不见,表妹连与我共处一车都不愿意?”

废话,当然不愿意。

谢渺严肃道:“表哥此言差矣,男女有别,应当保持距离。”

崔慕礼道:“既然如此,表妹往日给我绣的香囊腰带,是为何意?”

……

谢渺只悔重生的太晚,不能回到四年前,扭转做下的蠢事。

“崔表哥。”她眼神真挚,诚恳地道:“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当成亲生兄长。”

“亲生兄长”四个大字,铿锵有力地压上崔慕礼肩头。

崔慕礼回视,“哦?恐怕得让表妹失望了,我不愿当你的血亲兄弟。”

他眸光深邃,从容不迫,似乎就在等她开口,便用言语将她逼得退无可退。

谢渺:……不能中计。

谢渺笑容僵硬,生硬地转移话题,“表哥此次出行,办事都顺利吗?”

“尚可。”崔慕礼长眸微敛,不冷不热地道:“难为表妹挂心。”

谢渺好歹与他当过多年夫妻,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她想了想,问道:“我哪里得罪了你?”

崔慕礼道:“没有。”

……那就是有。

谢渺思忖该怎么熬过回崔府的这段时光。

案备酒水,崔慕礼倒上两杯,推过其中一盏到谢渺面前,“十年桃花酿,入口醇馥柔和,你尝尝。”

谢渺酒量不佳,重生后更是一心向佛,早已戒荤戒酒。

她推辞道:“我不擅饮酒,表哥随意,无需管我。”

崔慕礼轻晃酒盏,笑道:“表妹成日与佛经作伴,又滴酒不沾,倒有些出家人的风范。”

谢渺装作听不懂他的试探。

那日她在莒裳阁说得话并未掩人耳目,旁人知晓也不奇怪。崔慕礼听见了最好,省得他还当她像以前那样,不知分寸地痴恋于他。

崔慕礼却不再纠结此,转而道:“表妹记得离开前我说得话吗?”

谢渺回忆起那日窗边的场景,他送来药膏,告知要离开半月,要她莫再莽撞受伤。

莽撞受伤?

谢渺满不在意地笑笑,“我很好,无需表哥挂念。”

崔慕礼静默瞬息,伸出手,在她头顶轻轻一抚。

“无碍。”他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