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旧事(第2/3页)

等尚青竹赶到林子里看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愣神。

这大家伙是真的大,但是这大家伙身上似乎也没有多少地方容得再多绑几圈了。

虞红衣都把人绑成这样了还不放心,从这一点尚青竹就推测出来,这个大家伙有多恐怖。

第二天,边关。

廖亭楼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下意识的想坐起来,可是才一动,身上就一阵锁链响动。

他迷迷糊糊的往身上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被巨大沉重的锁链锁死在一张石床上了。

这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石床,而是廷尉府的人寻来的一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

廖亭楼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壳里晃来晃去。

这其实不是他第一次醒过来,昨夜里醒了一次,但很快就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他那会儿当然也来不及多想,因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脑袋更是昏沉。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廷尉给他喂了药。

按照给他喂那些药的剂量,就算是一头牛现在都应该醒不过来呢,可他却醒了。

“给他清醒一下。”

廖亭楼听到有人说话,然后就被一盆冷水泼在了脸上。

还别说,这一盆冰凉的水泼下来,廖亭楼确实瞬间就清醒过来不少。

“你叫廖亭楼?”

坐在他对面的人问了一句。

在审问这个大家伙之前,也已经问过几个被俘虏的马贼,所以知道廖亭楼的名字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廖亭楼努力的甩了甩脑袋,把脸上的水甩了下去,然后才能看清楚那个坐着的人是什么样子。

“你是谁?”

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叫叶杖竹。”

一身白衣的叶先生坐在那,看起来气质就像是个淡然安静的读书人。

“叶杖竹?”

廖亭楼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此时脑袋里还有些懵,所以表情就显得格外疑惑。

片刻后,廖亭楼忽然间醒悟过来什么,眼睛也睁大了些。

“冀州叶杖竹?”

叶先生点了点头:“是我。”

廖亭楼的表情,显然变了,刚刚的那股狠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复杂的意味。

“你认识我?”

叶先生问。

廖亭楼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算是认识……只不过是我记得见过你,你却不记得见过我。”

叶先生微微皱眉:“我还见过你?”

廖亭楼道:“十几年前,叶先生曾经去过兖州,还记得吗?”

叶先生嗯了一声:“记得。”

他去兖州的次数并不多,十几年前的话,那就是他代表冀州节度使曾凌到兖州去,给当时的兖州节度使周师仁送贺礼。

那时候,周师仁才刚刚调任兖州节度使,作为冀州节度使,曾凌送一份贺礼过去也是人之常情。

廖亭楼道:“那次去兖州,叶先生一句话,救下一整个门派的事,可还记得?”

这件事叶先生却有些记不清了,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叶先生忽然想到了。

那是他给周师仁送贺礼,周师仁在府里设宴的时候,期间一起喝酒的一个人,说是缉事司的人查到一个江湖门派试图谋反。

这种事,听闻十个有十个是假的,江湖门派是多大的胆子,多膨胀,多自以为是,才觉得自己可以谋反?

你要说江湖门派跟着谁谋反有可能,要说江湖门派自己主动谋反,那是扯淡。

更何况这案子还是缉事司的人查出来的,所以不用太仔细去想,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缉事司的人本来就一直都在压榨那些江湖门派,孝敬的钱给够了就不找你麻烦,不想给,或是给不够,那什么罪名不能给你安上?

当时叶先生正在和周师仁喝酒,以他的身份,当然还不能够与节度使同坐。

可他代表的是冀州节度使曾凌,所以也就有资格落座。

恰好听到缉事司的人在酒桌上提了一句,说是熊虎门的人试图谋逆。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缉事司的人在酒桌上随口一提,作为节度使,周师仁也就随口应一句当是知道了,还不是交给缉事司的人随意处置。

可是听到熊虎门这三个字,叶先生心里就微微一震。

前几年,府兵反击渤海人攻打兖州的时候,熊虎门三百多门人全都上了战场。

连番恶战之下,三百多门人死伤四分之三。

当时的府兵将军还向朝廷给熊虎门报功,朝廷嘉奖了一块牌匾,挂在熊虎门门口。

这才几年过去,曾经为守护兖州而拼死血战的熊虎门,突然就谋反了?

叶先生有心帮一下这一门忠烈,但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未必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