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演戏(第2/2页)

地上?

我愣了愣,下意识的看脚下。

什么也没有啊?

大伯这是干什么?

于此同时,跟着我们一起步行的,还有三角眼,要一个小时候才轮得到他骑骆驼,不过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素质过硬,愣是没有抱怨一句,顶着汗走在我们旁边,也不搭理我们,只不过我和王哥稍一掉队,立刻就会开骂,让我们加快速度,这一路上的忍辱负重就别提了。

不多时,三角眼心满意足的骑上了骆驼,替换下来的是一个面容看起来挺憨厚的大个子,不像三角眼那么喜欢爆粗口,只不过我们一落下,也会用不友好的眼神示意我们加速,而大伯回头的频率也减少了,但每一次回头,他的神情就更加焦急。

我立刻知道有问题,但显然又无法明着问,再加上旁边还有大个子这个眼线,更是连丢眼色都不方便,一时间不禁急的抓耳捞腮。

大伯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老是用眼睛看地上,地上除了沙子,可什么都没有啊。

我心知大伯想指示我的,必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只是人太多,无法明说,于是我心中一动,冒起个主意,立刻大叫一声:“哎哟,痛死我了!”紧接着便在地上打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大伯当然知道我是装的,但我们十分有默契,大伯立刻露出吃惊的表情,一个翻身下了骆驼,火急火燎的朝我奔过来,嘴里说道:“哎呀,怎么了!我的心肝儿,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了事儿,你爷爷会从坟地里跳起来掐死我的!”

据我大伯说,我虽然出生不到一岁,我爷爷就死了,但他特别疼我这个唯一的长孙,生病期间,每天都要爬起来看我三遍,又因为自己身有重病,不愿意抱我,便隔着蚊帐看,看的我妈直掉泪,说:“爸,不碍事的,您就抱抱您孙子吧。”

我爷爷当时身中剧毒,也是靠自己的一身医术强行压制,他知道药大扁毒性的厉害,说什么也不肯抱我一下,每天只隔着看,据说还用他的破锣嗓子,给我唱过一段儿京剧,当然,对此我全无印象,这些都是从爸妈嘴里听来的。

我一边在地上打滚,心中想到,大伯啊大伯,你装就装吧,没事儿老把爷爷扯出来干什么,他在地下睡的好好的,老被你打扰,得多累啊。

很快,大伯到了我旁边,扶着我一个劲儿问道:“怎么了!”

我道:“有东西钻进我衣服里了,在咬我,嘶嘶……咬我背了,快、快捉出来!”大伯心领神会,立刻让我背过去,将手伸进我衣服里摸索,这个姿势,使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极其近,也就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大伯迅速在我耳边悄声说道:“给小天留记号,有大用。”

说完便将手抽出来,做出捏东西的动作,随后一巴掌拍我脑袋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两只蚂蚁你就哭爹喊娘了,你爸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我见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便配合的做出一脸苦瓜相,道:“可是这蚂蚁很大,都咬的我背上起疙瘩了,不信你摸。”

“摸个屁!”大伯又扇了我一巴掌,重新骑上了骆驼,嘱咐王哥道:“沙地里好像有行军蚁,你们在地上走,小心一些。”

行军蚁是大名鼎鼎的沙漠杀手,个头大如黄豆,食肉,群居,一出现就是上万的数量,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沙狼见了它们都要躲。

当然,行军蚁有欺老的天性,蚂蚁快死的时候,就会被赶出蚁群,因此在沙漠里的行人,偶尔也会看到一些少量的行军蚁藏在沙里。

王哥当时离我们很近,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点了点头,声音嘶哑道:“师父,我知道了。”紧接着,没有人在意这个小插曲,我们所有人继续前进,但此时,我却在思考,该怎么给小黄狗留记号。

之前大伯还让我不要跟小黄狗来往,怎么现在就让我留记号了?

更何况,有阿力达带路,即便不留信号,小黄狗也不会跟丢我们,留记号有什么意义呢?难道……难道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会发生改变。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心里顿时惊了一下,行程改变会不会跟飞机上发现的东西有关?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直升机里的鬼魂又会找上我,还以为自己真的生了个招鬼的体质,后来仔细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了。

当时,所有人都是睡在一起的,只有我单独和骆驼离的比较远。鬼魂陈身上又是辟邪的飞刀又是照鬼镜,估计那鬼魂也不敢靠近,所以就只能找我了。

他找我的理由很明显,或许是希望我能把他们的尸体给挖出来,但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落得被焚尸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