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寄生怪虫(第2/7页)
“老钟!”我惊讶地看着从不远的地方走过来的那个人,而此时身前的那个人也张开狰狞的嘴脸冲我笑了起来,背后老苗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怪腔怪调:“看你没有了太平钱的倚仗,还怎么出阵。”
坏了,我暗道不好,防范了半天我原来还在四象离魂阵里面呢。这时候身边的烟雾竟然越来越浓,浓烟包裹住了面前的老钟、身后的老苗和同时出现的新老钟。
我还是紧紧地抓住手里的太平钱,心脏狂跳,我知道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切都是自己臆造出来的幻象,而且墓主人在残留这些意识的时候有目的地加入了一些引导的因素,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现在能不能真的突出这个幻想的包围,就在此一举了。
过了没多长时间,浓烟开始慢慢地消散去,只有那个新老钟还伫立在原地,周围依旧是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场景,而老苗则依旧倚在那个铜鼎旁,显然精神还没有恢复,而老钟也是神情苍白,仿佛经历了一场绝大的磨难。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他好像也陷入了这个奇怪的阵中去了,而且好像跟我一样被自己所造出来的幻想给耍弄了,弄得现在连眼前的人真假都分不清楚了。
我轻轻摇晃了一下手里的太平钱,说道:“我这边架子上共有二十五个人头陶瓮,加上你那边的二十四个刚好四十九个,暗合了传说里四象离魂的七七之数。”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老钟很警惕地看着我,一脸的不信任。
娘的,这个阵法真厉害,如果说诅咒是他的主要伤害,而致使陷入这个阵的人狂乱则是一个相当令人恐怖的附带伤害。
我摇了摇手里的太平钱,钱上的血痕还一丝丝往下流淌,我右手无名指的伤口还暴露在空气里,火辣辣的疼痛。
老钟看到了这枚铜钱才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要凑到我身边,我就狠狠甩起铜钱朝他的脑后给了一下,只一下,就听见很清脆的一声响,就像打破了一个螃蟹壳一样,老钟的后脑流淌出了血液。
老钟的表情顿时变了,原本木然的神情开始慢慢恢复起来,我一把拉过老钟的脑袋,按在地上,飞快地用伞兵刀朝他的脑后剔去。
幸亏我刚才已经把它打破了,伞兵刀很轻松地就把这个东西从老钟的后脑勺上面挑了下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黑壳甲虫,类似一个手掌大小的土圆,也就是乡下经常讲的土鳖,黑亮的外壳,还有十条如同钢丝一样尖利的触手,触手的末端还残留着老钟后脖颈的一点血液。
我飞快地用背包里的硫黄和硝石画了一个圈,用刀尖挑着这个东西扔了进去。它很忌惮地朝四周看了一下,谁知道一点也不惧怕,竟然飞一样冲我奔来。
我吓了一跳,以为这个虫子真牛得情何以堪,竟然飞扑过来。我用伞兵刀迎着虫子的身体横扫了过去,虫子应声而断,半截带着血肉的甲壳虫落在了地上,就像一只被截断的黑色蜘蛛,但是令人称奇的是,在半截裸露的血肉里竟然挣扎着脱出来五只柔软透明的触角,纤弱透明如同玻璃纤维,好似一杆天线像在空中寻找目标一样,不大会儿的工夫就锁定了目标,对着正昏迷的老苗奔腾而去,另一只则对准了还在入定状态的老钟,擎着五只透明的纤维触角,另外五只黑色的触角像五只飞快爬动的手指,像一只赶潮的螃蟹一样飞扬跋扈地直刺目标的身体。
我刚刚把老钟面前那只怪甲虫踩扁在脚下,就看见老苗腾地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扫刚才的委靡状态,两眼精光四射,手舞足蹈,张嘴大吼:“还我的儿子,你们快点还我的儿子!”
我顿时明白了老钟刚才的癫狂状态是从何而来,老苗的脖子下面赫然挂着一块黑糊糊的大甲虫,从外形上来看,就是一个黑鳖大小的甲虫,恶狠狠地扎在老苗的脖子上,五条刚刚衍生出来的纤维触角,已经扎进了老苗脖子下的皮肉里,远远看去,就像老苗的脖子上长了一只黑色的大肿瘤一样,而且这个肿瘤随着老苗的血液跳动,也在脖子上有节律地跳动。
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恶寒,脖子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甚至可以想到血液是如何通过触角涌进这个黑色的甲虫身体里的。
我扶住已经有点虚弱的老钟,他后颈上的十个黑色的小孔还在慢慢地涌出一些黑色的血液。
“用你的铜钱灼烧我的伤口,快点,然后再用背包里的高度白酒去清洗!”老钟脸色苍白,表情异常痛苦,身体不断地哆嗦着,一层冷汗也慢慢地挂在了他的额头上。
我赶紧照他的吩咐来做,拿出打火机灼烧了铜钱一下,涂在铜钱上的我的血液就像汽化一样顷刻间无影无踪,我没有时间表达我的好奇了,直接拿着灼热的铜钱去烙老钟的伤口,同时还紧盯着正在痛苦挣扎的老苗,但是苦于分身乏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老苗在旁边痛苦地摇头,像极了西方电影中正在变身的狼人。倒霉的老苗从下到墓里到现在就没有消停过,似乎霉运一直都在伴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