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怪兽(第2/3页)
“你就谦虚吧。”我找到了他话中的漏洞,“那刚才在井底的时候,你一眼就把海魂石认出来了。那东西人家郝会长的爱将都走眼了,你这分见识就不是一般人的了吧。”“海魂石,哼哼……”杨军难得地笑了一下,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冷笑,“那个东西我还是在船上见到的,很久之前的事了。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问你们的吴主任,那颗石头还是他带上船的。”“那是你们的吴主任好不好?”我心里对这个称呼很有些敏感。
这时我有些想念孙胖子,如果那个胖子在的话,像这样十万个为什么的活儿都是他负责的,一些问题在我脑中刚刚想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问出口了。加上他插科打诨,胡说八道的功夫,一些我不好意思问出口的话,在孙胖子的嘴里根本没有难度。现在我手中的打火机已经开始烫手了,如果孙胖子在的话,起码向郝正义要出来一两个手电筒绝对不是难事。就算郝正义手里真的没有多余的,也能把郝会长手中用的手电筒诓过来。
我和杨军说话的时候,郝正义那边有了点新的动作。鸦突然蹲了下去,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酒盅。我心中暗道:“酒盅都拿出来了,他不会再掏出一瓶白酒吧?”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鸦将酒盅放置在地上,他真的在怀中又掏出来一个扁扁的锡制酒壶。在倒酒之前,鸦将刚才咬破的食指往酒盅里挤出几滴鲜血,随后打开酒壶,将里面的液体倒进酒盅的时候,一股浓烈刺鼻的辛辣味道涌现出来。鸦的酒壶里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倒是我敢肯定里面的液体绝对不是酒。因为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我的鼻涕和眼泪就像洗了洋葱浴一样,止不住地流出来。
我擤着鼻涕,擦着眼泪说道:“郝会长,鸦倒的是什么?这么呛,不是纯硫酸吧?”没承想郝正义瞪了我一眼,他低声呵斥了我一句:“不要说话!”这时候鸦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他和郝会长一起正仰着头,以地上的酒盅为中心,两人举着手电筒对着四下一通乱照。
那杯酒是饵!我明白了过来,只是不知道那么冲的饵是什么东西。现场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我也顾不得打火机烫得有些拿不住了。我咬住牙,掏出一把五块、十块的零钱,用这几张钞票垫着打火机,向四下看去。另一只手紧握着弓弩,食指搭在扳机上,瞄着打火机照着的地方,只要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就马上搂火发射弩箭。
我手中的弩箭对准的是酒盅的方向,就在我另一只手里的打火机烫得实在拿不住的时候,突然从天棚上面掉下几滴黏糊糊且腥臭无比的液体来,其中一滴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我手中打火机的火眼上面。这一下子,本来就被寒风吹得四处乱窜的火苗瞬间被打湿熄灭。
上面有东西!我来不及多想,在火苗熄灭的瞬间我举起弓弩对着头顶掉下黏液的位置射了一弩箭。就听见头顶“嗷。”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古里古怪的“人影。”突然从天棚掉到了我的脚下。我拉着杨军向后退了一步,才没有被这个“人影。”砸到。郝正义和鸦两支手电同时照过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到这个“人影。”真容的时候,我的背后顿时冒起了一阵凉气。
地面上仰面躺着一只黑色的怪物正在不停地抽搐着,它一边抽搐一边对着我们尖叫。与其说这只怪物是“人。”,倒不如说它是一只被扒了皮、剁去尾巴的大马猴。这个怪物通体漆黑,浑身下上没有一块皮肤,它的皮下组织全部裸露在外面,我能清楚地看到它身上所有黑色的肌肉组织,还有部分附着在肌肉表面的血管和神经组织,当然,这些血管和神经线也都是黑色的。在它的肌肉外面,被一层薄薄的黏液包裹着,它仰面朝天,露出胸前的一个大洞,里面一颗黑色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我射出去的那支弩箭钉在怪物的后背上,不偏不倚正好射进了它的脊椎骨,箭尖从它的小腹中露了出来,一串黑色的血珠从上面滴落下来,这个画面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说实话,刚才扣动弓弩扳机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这一箭就是蒙的,本来还以为我的运气超好,但是看到这个怪物之后,我又不那么肯定了。
看着一张没有脸皮,只有肌肉和神经线的脸正对着我“嗷嗷……”地乱叫,我的心脏就一揪一揪的,这完全就像是一副被毁坏的医学标本。民调局的资料室里没有这种被扒皮怪物的资料,现在只能通过别的渠道来了解这个怪物的出处了。我抬头看了一眼郝正义和鸦他俩,想从他俩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这时候我才发现鸦的手中多了一个六棱法钴,这东西是佛家的护教法器,欧阳偏左那里有几件形状差不多的,不过和鸦的这件法器还是没法比。鸦手中的六棱法钴前面一尺左右的大钉子尖金光闪闪的,也就是我这大半年在民调局里长了见识,知道那是法器鎏金,如果欧阳偏左没有骗我的话,这种六棱法钴是一对,算是汉初伴随着佛教传入中国时的十六对护法圣器之一。如果鸦手中的六棱法钴不是西贝货的话,那么这个东西就算欧阳偏左见了也是要眼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