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踏平御街

“哥,家呢?”

果果最记挂的就是雄州的家,隔几天就要念叨一次。

在她的印象中,家就是温暖,家就是安全。

沈安一边给她扎头发,一边陷入了思索之中。

是得有个家了啊!

他看看这间陋室,感觉比后世的鸽子笼还局促。

“果果啊!那咱们存钱买房子吧。”

存钱当然买不了房子,只有赚大钱才能买房子。

果果却摇头,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哥,是家。”

沈安在这双大眼睛的注视下有些内疚了。

豪宅万千,心中无家。

陋室阴暗,因你而暖。

果果很满意现在的家,她只是在思念着父亲沈卞。

小时候总是这样,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

长大后,家就成了票根……

“哥!哥!”

果果见他发呆,就仰头喊着。

“坐好了!”

沈安按住了她,几下给她扎了鬏鬏。

“出门吃饭去!”

“好!”

两兄妹第一次在汴梁吃饭,果果在沈安的背上指东打西,一会儿这家好,一会儿又说再过去看看。

汴梁很繁华,吃饭的地方更是多不胜数。

两兄妹最后还是一路吃着零食,等到了州桥时,已经是肚子滚圆。

时至午后,果果在沈安的背上睡着了,沈安必须得微微前倾,好让她不会后仰倒下去。

他站在自家的炉子边上,看着对面几个衙役在盯着这边。

这是包拯安排的吧。

这就是北宋版的人盯人。

沈安摇摇头,觉得这样的风声鹤唳真的让人觉得有些无稽。

他又买了些东西,回到家中后,就开始制作。

他在制作一个弹弓!

他拿着一把小刀在慢慢的削着木叉子,等好了之后就把用刚买的筋绑上。

他站在院子里,右手扣着小石头,然后拉开弹弓,但觉得没多少拉力,不如他前世用的皮筋。

“啪!”

石头击中了墙壁,沈安走过去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去弄了些做瓷器的泥巴。

泥巴里面掺和一些金属碎屑,然后简单的烧出来,这就是石弹。

初春的汴梁天气不错,沈安带着果果在外面寻找着鸟儿。

“啪!”

“打中啦!”

一只鸟儿从树上挣扎着跌落下来,沈安跑过去捡起来,果果在后面欢呼。

而就在果果的手中牵着一条绳子,绳子的一头是一条小狗。

“花花……”

果果拉着绳子,小狗呜咽几声过来。

果果蹲下去,笨拙的摸着小狗的脑袋说道:“花花要凶。”

小狗有一身黑色的皮毛,看着可怜兮兮的。

可沈安前几日把它买下来时,小狗的母亲却异常凶狠,连狗主人都不敢轻易去招惹的存在。只是狗爸爸不知道是啥品种,狗主人自己也不知道。

这是沈安买来给她作伴的,所以果果很是欢喜,甚至连名字都是她取的。

她蹲那里,小狗也坐在边上,一人一狗没看到前方大门处的人潮人海中,两个和尚正在对沈安怒目而视。

沈安捡起了那只鸟,抬头就看到了来自于和尚的怒火。

他傻眼的看看牌匾,然后急匆匆的回来,抱起果果和小狗就走。

这是大相国寺啊!

天呐!我竟然在大相国寺的大门外打鸟……

……

夜市的锅贴摊子后面多了一条小狗。

果果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花花就在她脚边的小炭盆边上卧着。

汴梁城中多了几十个卖锅贴的小摊,但大家公认最好吃的还是州桥夜市的沈安这里。

沈安动作麻利的做着锅贴,果果在后面的小桌子上练字描红。

小贩们都出师了,沈安重新得了清静。

可对面多了两个巡检司的军士,沈安觉得生活又重新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左边的汤饼摊子今晚的生意不大好,小贩有些艳羡沈安的生意,就在边上嘀咕着,甚至好奇的去看了果果练字。

“啧啧!沈安,你竟然识字?而且还能教人,那你为何还在夜市摆摊?去弄个教书的活计也好啊!”

沈安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说话,小贩突然转了个话题,神秘的道:“今日辽国使者在朝中可是发火了,听闻朝堂上鸦雀无声,那些大官把官家丢在那里,自己装傻子。”

这八卦让沈安有些措手不及,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贩得意的道:“朝中之事哪里瞒得过汴梁人。”

这特么国家大事也是能到处说的?

沈安很无语,等看到右前方出现了包拯之后,他就更无语了。

这老头是大晚上还不放心自己?

沈安没觉得自己的杀伤力有那么大,那么包拯必然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