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两年的方针(第3/7页)

“当初我便劝你!”司马朗低喝一声,皱眉说道,“江哲此人,深谋远虑,城府极深,又兼之是主公帐下得力谋士,莫要恶了他……”

“这不还没与他交恶么?”司马懿微微一笑,神情自若走到桌案边,顾自倒了一杯茶水,淡淡说道,“兄长放心吧,我司马仲达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我料他江哲也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司马朗摇摇头,苦笑说道,“恐怕快了……”

“什么?”司马懿闻言猛地转身,诧异说道,“兄长此话何意?”

“我且问你一事,”疾步走至司马懿身前,司马朗凝声问道,“当初天子赐为兄玉牌,以为荣耀,随后被仲达你取了去,我且问你,你可是将此玉牌予了那西凉马腾?”

只见司马懿脸上露出几许疑惑,皱眉说道“兄长何以知之?”

“祸事至矣!”司马朗长叹一声,苦笑说道,“方才主公设宴,为东西两路有功之臣接风洗尘,宴中,那江哲从怀中取出此玉牌,与程昱窃窃私语,想必是询问此物来历……仲达啊,你可是将为兄害苦了……”

“就为此事?”司马懿闻言大笑,摇头说道,“兄长放心吧,此事早在半年之前,我已谋定,我敢料定,就算江哲、程昱翻遍整个许都城,也找不出一人知晓天子将此物赐予了何人!江哲此举,无非是敲山震虎,与叫我等心中起疑,自乱阵脚,兄长莫要在意,叫那江哲查去便是!”

“你……”司马朗闻言一愣,惊异说道,“你半年前就算到这玉牌会被他人所取?”

“非也非也,小弟本以为江哲必为马腾所杀,岂能料到今日之事?不过嘛,小弟一向谨慎从事,为以防万一,便将知情之人相继除去,就算程昱追查到,也不过是查到几具尸首罢了,何惧之有?”说着,俯身拿起茶壶自斟自饮,面色自若。

“可是那江哲已是知晓仲达了呀!”司马朗低声焦急喝道。

“啪!”司马懿面色震惊,手中茶盏不慎跌过地面,化为碎片。

“兄……兄长方才说什么?小弟不曾听清……”

“我说那江哲,已是知晓仲达了!”

“这不可能!”司马懿面色铁青,低声喝道。

“禁声!”司马朗轻斥一声,走到屋门处探听了一下屋外动静,随即转身低声说道,“方才宴罢,为兄正欲归府之际,被那江哲唤住,问我是否复姓司马,为兄答曰‘是’,随后他又问我家中可有兄弟,为兄当时心中就暗道不妙,然而此时此刻,也唯有如实答之,是故为兄乃说‘除我之外,家中还有兄弟七人’,可是那江哲紧接着便问为兄,众兄弟之中可有一人名懿,懿啊!这说得不正是仲达你么!”

司马懿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兄长如何答他?”

苦笑一声,司马朗摇头说道,“当时为兄心中惊得肝胆俱裂,浑浑噩噩,如何回答?!”

“什么?”司马懿双眉紧皱,惊声说道,“兄长不曾与那江哲答话?他……他便放你归来?”

司马朗面色苦笑,迟疑着点了点头。

“兄长误我!兄长误我!”司马懿面色一大急,在屋内几步踱了几圈,凝声说道,“江哲问兄长,兄长实言说之便可,有何大碍?小弟出入兄长府邸已有数月,他人岂会不知?兄长此举,真乃欲盖弥彰,反致其祸也!江哲回去之后只需一问,便可得知确实……兄长此举,反而惹来江哲怀疑啊!兄长真是……唉!”

“这……”司马朗面色一滞,皱眉说道,“当时江哲那么一问,为兄心乱如麻,怎来得及想那般多?仲达,现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呼呼……”重重吐了口气,司马懿闭目思索,足足过了半盏茶之后,他再继睁开双目,沉声说道,“一子下错,满盘皆输……如今我唯有听天由命了……若是那江哲确实已知道此事详细,必今夜前来拿我,若是如此,兄长便言此事你一概不知,或许可免罪责……”

“这如何使得?”司马朗面色大惊,急切说道,“为求一生,至胞泽于不顾,为兄岂是这等人?!万万使不得,趁着江哲还未派人前来,仲达不如现在便遁出许都……”

“如此兄长与众位幼弟,可就难免一死了……”

“仲达之才,为兄万难望你项背,兴旺我司马家者,必是仲达!为此,为兄就算舍此躯体,又何妨?仲达速走!”

“……”望着兄长坚定的眼神,司马懿张张嘴,转身不动声色抹了一下眼中湿润,回身笑道,“长莫急,小弟还未曾说完呢,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有何转机?”司马朗急声问道。

沉吟一声,司马懿在屋内踱了几步,凝神说道,“如若我现在遁出许都,得兄长庇护虽说可报一时,然而此后,虽天下之大,亦无有司马家容身之所,实乃不智!既然如此,不如少安毋躁,静观江哲动静,倘若他今夜不遣人前来拿我,便说明他心中或许有几分怀疑,却苦无证据……江哲此人,太过以仁义处事,当初其执掌许都之时,便是待罪证确凿之后,方才遣人将罪犯捕之,当时我还笑此人迂腐,如今却要靠此人迂腐活命了……兄长放心吧,我反复思量过,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若是江哲处理此事,小弟必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