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线索?(二)(第3/4页)

“可是……”

见梁丘舞似乎还要坚持,谢安心下一动,附耳对梁丘舞说道,“女人睡眠不足可是天敌哦,你看看你,这几日累地黑眼圈都出来了,憔悴好多呢,这样下去老得快哦……”

梁丘舞闻言大惊,下意识地抬手摸着脸蛋,结结巴巴说道,“有……有吗?很……很……很明显吗?”

谢安太了解梁丘舞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娇妻一旦惊慌失措,说话就会结巴,眼下见其说话结结巴巴,不难想象,她被谢安这一番言辞吓到了。

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谢安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哦,不信你回房照照镜子?”

“那……那……那我今日还是歇息一下好了……”丢下一句话,梁丘舞慌慌张张地到卧室去了,这让屋内众人莫名其妙,弄不懂堂堂[炎虎姬]梁丘舞,究竟是听到了什么事,才会这般惊慌失措。

目视着谢安带着他手底下一干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府门,长孙湘雨眼中闪过一丝疑色。

这坏人,是故意要支开小舞么?

为何呢?

莫非……

他知道那个刺客的底细?不,他认得对方!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不动声色地走到庭院,轻轻一拍双手。

只听唰地一声,一身黑衣的漠飞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长孙湘雨背后,叩地抱拳。

“跟上去!——奴家要知道今夜太医院所发生的一切!”

“是!”低了低头,漠飞身形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且不说梁丘舞回到卧室后破天荒地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也不说长孙湘雨一边与伊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一边等待着漠飞带回来的消息,且说谢安带着他手底下那一干人快速赶奔太医院。

之所以支开梁丘舞,那是因为此番用不着她的武力,毕竟从众危楼刺客口中得知,金铃儿前些日子之所以听命于五皇子李承,在冀京造下那桩桩血案,无非就是五皇子李承掠走了数十危楼刺客与数百孤儿,借此胁迫金铃儿。

而眼下,谢安已替金铃儿解除了这个后顾之忧,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反过来说,倘若梁丘舞此行跟在身边,反而不妙。

而就在谢安一干人急匆匆赶向太医院时,在太医院八皇子李贤养病的屋子内,坐在床榻一侧的御史台孟让正时不时地打量在屋内守卫的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正如谢安所预料的,这位御史大夫孟让,正是金铃儿所乔装,真正的孟让,眼下正被绳索绑地严实,塞在其府邸的柴房角落。

金铃儿之所以留着这孟让的性命,无非是她了解到这孟让似乎与谢安关系不错,因此不曾加害。

但当金铃儿有些为难的是,她尽管凭着精湛的易容术骗过了梁丘舞,却始终无法支开屋内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说实话,依着眼下这种情况,金铃儿能够轻易地将李贤杀死,可问题是,杀了李贤之后,她自己亦难以顺利脱身。

倒不是说她惧了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只是她知道,这四人与谢安关系极好,因此不忍伤到他们罢了,毕竟,虽说东军四将威名在外,可在她金铃儿面前,还不够看。

当然了,金铃儿也能够暗中散下迷药,迷倒东军四将,继而在杀死李贤后,顺利逃过。

可问题在于,这么一来,东军四将一样要背负守卫不严的罪过。

算了,还是用药将此四人放倒吧,有那小贼在,应该能够替他四人洗脱罪名……

想到这里,金铃儿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正要有所动作,忽听屋门吱嘎一声,谢安带着众家将走了进来,吓地她当即收起了手中的瓶子。

这小贼,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心中暗自纳闷,金铃儿站了起来,用与孟让一模一样的音调与口吻,拱手说道,“谢少卿!”

“孟大人还在啊,”与东军四将打了声招呼,谢安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李贤殿下眼下境况如何?”

“一切安好,御医嘱咐过,只要让李贤殿下善加调养,不碍事……”

“那就好!”谢安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

“谢少卿为何来此处?”

“还能有何?——李贤殿下一日未醒,本府便一日无法从殿下口中得知当日具体,无法替他洗刷罪名啊……”

“原来如此……”金铃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谢安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异色。

“哦,对了,天色不早了,孟大夫想必还未用饭吧?不如我等在隔壁屋子浅酌一杯?”

“这个……”

“孟大人不是不给面子吧?”

“……好吧!——既然如此,下官恭敬不如从命!”见谢安将话说到这份上,金铃儿只好点头同意。

或许是当初在汉函谷关外的周军帅帐内被谢安欺负过太多次,潜移默化间,金铃儿在谢安面前,总是不经意地将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