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笼罩京师的腥风血雨(一)(第2/4页)
但是令那两名轿夫有些纳闷的是,平日里话多而又罗嗦的自家老爷,今日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路上都不曾言语。
可纳闷归纳闷,终归是上下有别,那两名轿夫也不好开口询问,免得横生祸端。
就这样,两名轿夫抬着轿子将自家老爷抬到府邸,继而轻轻放下轿子,站在恭敬说道,“老爷,到府上了……”
可等了足足半盏茶工夫,却也不见轿子内的酆朋有任何反应。
对此,两名轿夫对视一眼,鼓起勇气,轻轻撩起轿子的帘子……
他二人这才发现,他家老爷酆朋早已被人杀害在轿中,喉咙处鲜血直流,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衣服往轿子内淌着……
“老……爷?”两名轿夫对视一眼,仿佛撞见鬼般奔入了府邸。
“夫……夫人,不好了,出事了,老爷他……”
——戌时一刻——
礼部属辖下主客司司侍郎姚寄亦骑马返回自家府邸,当欲横穿一条小巷时,胯下马儿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望着那略显隐身的小巷,连打响鼻,止不住地后退,险些将马背上的姚寄摔落马下。
“你这畜生,好生生的这是怎么了?”拉扯了缰绳好不容易将胯下马儿安抚下来,姚寄没好气地骂道,“回府的路都不认得了么?该死的东西!”说着,他一扬手中马鞭,狠狠抽在胯下之马臀部。
马儿吃痛,疯狂般冲入小巷。
当半盏茶工夫后,这匹马冲出小巷来到广渠街时,其背上已没有了姚寄,只有一具被拖拽地面目全非的尸体,一脚挂在马镫上……
“怎……怎么回事?”
广渠街众路过百姓大惊失色,其中有胆大者,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眼那条小巷,却见小巷中并无异常,只有一道长达数十丈以上的血迹,惨不忍睹……
——戌时二刻——
卫尉寺辖属下、巡防司广渠门守备将领申德安排完换防事宜,驾着马匹回归自家府邸,当经过一条鲜有人迹的小路时,他胯下的马儿突然停了下来。
“……”左手握着马缰,右手轻轻抚了几下胯下马儿的马鬃,申德缓缓抽出了左腰的佩剑,神色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沉声喝道,“何人鬼鬼祟祟……出来!”
话音刚落,申德忽然听到脑后刮来一阵恶风,想也不想,他一剑刺去。
然而,剑刺空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做寻常百姓打扮女子,以一个奇异的角度避开了他的利剑,一脚将他手中的利剑踢到半空,继而左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凌空跃起,将申德扑落马下。
期间,那女子手中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刺入了申德的心口……
望着居高临下淡淡望着自己的女子,申德右手捂着受重创的心口,艰难说道,“你……究竟是何人?无冤无……仇,为何要……行刺申某……”
“……”女子一言不发,右手一伸,恰好接住了之前被她踢上半空的剑,手一转,剑尖冲下,只见她随手一甩,那柄利剑顿时贯穿了申德的咽喉,没入地面。
“咳……咳……”双手死死握着贯穿自己咽喉的利剑,申德喉部冒起一阵血泡,继而,只见他头一歪,气绝身亡。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主人已死于非命,那匹马缓缓踱近申德,低下头,伸出舌头,舔着自家主人渐渐冰凉的尸体。
——戌时三刻——
左安街与广渠街交汇处的一条胡同中,兵部职方司司侍郎温琼吃完晚饭,正搂着心爱小妾在房中经历着巫山风雨。
忽然,窗户吱嘎一声缓缓打开了,屋外的风,吹灭了床榻前烛台上的烛火,使得屋内一片昏暗。
“咦?窗户好似开了呢……”小妾腻声说道。
话音刚落,屋内响起了此府主人温琼的声音。
“理那做什么?”
“哎呀,老爷,若是被夫人听到,怪羞人的……且容奴家先去关上窗户嘛……”
“你……好好好!——算了,我去吧,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许动,嘿嘿……”
“嘻,奴家就这样不动就是了……”
伴随着女人一声娇腻的娇喘,温琼撩起床榻的帘子,披上一件外套,赤着脚走向窗户边。
而就在他准备关上窗户时,窗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一柄冰冷的刀刃,迅速抹过温琼的咽喉,继而反手一刀狠狠扎在他心口。
“你……”手指着站在窗外的人影,望着那人冰冷的眼神,温琼艰难地吐出几个不连贯的字眼,继而砰地一声倒在屋内地上。
可能是这声动静惊动了床榻上的小妾吧,那小妾紧声询问道,“老爷,怎么了?什么声响呀?莫不是老爷不慎撞到了什么?”
瞥了一眼床榻的方向,窗外的人影垫脚退后几步,继而一跃跃起,双手攀住房檐,消失在夜幕之中。
久久不见自家老爷回应,床榻上的小妾按耐不住,披着一件小衣小心翼翼地走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