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爪哇(七)(第3/3页)
他又傲然道:“说我有煞气,那也是有的。我白手兴家,统兵掠地。没有些煞气,要怎么御下呢!为上位者,不可太傲,但也不能太过谦抑。太傲则部下离心,过抑则部下不敬,失之狎昵。这些事,想来你是不会懂的。”
他说“想来你是不会懂的”云云,自是让一直自诩甚高的吴芩不悦,只是他身份地位,乃至那种为上位甚久而产生的自信气质,均让吴芩无话可答。因只得勉强道:“我听说人主抚慰万民,推衣衣之,推食食之。将军治台均以法治之,不以教化使民众自然心悦臣服,将军以为得计。小女子却以为有暴秦前鉴,台湾和吕宋将来未必就能是升平治世呢。”
“你这番议论甚是平常,台北官学的那些老夫子得空就在我耳边呱躁。什么法家过暴易折,儒家以仁义为本,法理为辅,以儒治国,方能致升平。笑话!我赏罚分明,以信义法理约束万民,不比那些老生常谈的什么仁义强过百倍?”
他此时如同与人辩论,浑然忘了眼前是自已心仪甚久的美女,呷一口茶,虽觉其香,只是有些涩嘴,因顺口将茶吐了,又道:“自然,治国并不是那么简单。法理之外尚有人情,若是只有法而无情,只怕人心浇漓,民风大坏。是以要以法为主,凡事尊法而行,德行为辅,用政府褒扬、私人富户捐助等法,褒奖那些德行出众的人,那么以次施行,方能法理皆德,诸事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