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灭郑(一)(第2/3页)

又屈指笑道:“一曰赏罚分明、二曰甲胄精利、三曰训练有素、四曰等级分明,可致调动方便、五曰火器致胜。”

说罢叹道:“大人的台北军队,若是以此规模扩至十万人,虽天下之大,又有何处不可去得?”

张伟闻言大笑道:“元化太过高抬我了。十万人,纵横江南则可,若是朝廷倾举国之力攻我,则我必败。若只是现下的火器,十万人遇女真十万铁骑,则我必然惨败!”

孙元化听头道:“大人到还清醒,能看清天下大势,则无往而不利矣。不然,只看到眼前兵强马壮的,心中就怀了不该有的异志,到时候兵败身亡,又怨的谁呢?”

张伟听他话中隐隐有警告之意,心中暗笑,却不点破,只道:“台北都尉以上皆已来到,请元化兄让他们开开眼!这些日子老是有人在我耳边嘀咕,说道什么火枪大炮虽利,到底还是要刀枪才能制敌,所费银子又少,何必一定要什么兵器局,元化兄,扭转这些愚昧看法的重任,我可交在你身上了。”

又笑道:“我这里弄的好了,将来关外有事,朝廷调我则我去,便是不调我,只要需的着,我必然是要去勤王的!请元化兄放心!”

孙元化睨视他一看,心中却是不信。大明疆域广大,朝廷调兵诸多不便,辽东数十年来战事不断,南兵却甚少有北调的。一来南方诸掌兵将领不愿,诸多推脱,二来南北水土不服,调南兵死于途中便是不少,待到了北地,冻的缩手缩脚的,又有多大战力可言?是以明廷到了最后灭亡之际,也没有调南兵的想法,张伟现在大打包票,自然是难以让人相信。

两人因见操场中军官齐集,便出了炮厂官厅,张伟自去操场南的校阅台上就坐,除他之外,周全斌已奉调回台北,由刘国轩镇台南,施琅亦率水师主力回台北港口,此时亦端坐在张伟座位下首,其余张瑞、张杰、张鼐、林兴珠、罗汝才等将佐皆坐。校尉以下,便只能站立于四周了。左良玉等人来台之后,惊异于台湾之富庶,饷银之高亦是大陆明军不可比拟,再加上种种优待军人之举措,军人地位可比在内地又强上许多,诸人都是心中窃喜,若非闹饷一事,又哪有机会来此繁荣之地?只是各人心中后悔,没有将家人亲属带了同来,那黄得功甚是孝敬老娘,十四岁时便进入行伍,刀劈剑削,得了首级领了赏银便带回家孝敬娘亲,一到台北不多久便捶胸顿足,后悔没有把娘亲带回享福。待半月之后,张伟派去辽东骗取五人家属的船只回来,各人方知张伟早有打算,心里却是丝毫不觉得怨恨,只觉得这位张大人英明神武,明断决算,当真是值得报效。此时五人都授了都尉,黄得功左良玉此时都是游击、千户,虽说手底下也不过几百人,领的兵与都尉相同,只是品秩上低了许多。各人到也没有报怨,品秩虽低,拿的银子又多的很了,加了台北虽时尚没有收赋税,各家的家人皆报了台北官府,领了地契,开了肥田以养家,再加上俸禄,日子过的比在辽东强上十倍。除了此处天气炎热,比之辽东难耐的紧,可当真是没有一事不顺心了。

张伟端坐在校阅台上,一眼便觑见这五人挺胸凸肚站于都尉群中,因都是世家军人,这五人却比张伟台北军人只打过台南一仗的众都尉更有军人气质,谈笑间各人身边都围了不少台北都尉,听那五人唾沫横飞,吹嘘在辽东于女真做战之事,张伟见状心中甚喜,知道这五人才堪大用,现下又得了众都尉敬重,将来扩军任此五人为校尉,甚至统领,亦不会受到原台北军人的抵触。

因扭头见周全斌脸如沉水,闷闷不乐,便奇道:“全斌,近来家中娘子发威发的厉害,怎地你脸色如同死了老子娘一般?”

周全斌气道:“大人又拿我耍笑,上次家中娘子不过是偶尔失手,才在全斌脸上留下印痕,大人切莫再提。”

张伟因见身边听到的诸校尉都捂嘴暗笑,知道周全斌怕不好带兵,便正容道:“那好,说说看,你适才想些什么。”

“回大人,全斌适才想起讲武堂一事,心中不乐。”

“喔?怎地?可是那学生们不听训导?”

“全斌不敢指斥学生,实在是全斌力有不逮啊。若说讲战术一课,全斌总算亲身打过台南一战,对纵队前进,规避炮火,土木作业都算是有些心得,讲起来学子们到也信服,只是讲起战役兵法来……全斌自身尚有不足之处,教起来便是心虚的紧。上午在讲武堂,便有学生当堂质问,我竟然答不出来,实在是丢脸之极。”

张伟听他诉完苦,不禁莞尔一笑,道:“让你们这些上将军前去说课,原本是想加强一下说服力,谁料你意然自已心虚起来。放心罢全斌,这些小孩不过是年少气盛,以你的见识,又曾亲身指挥军队做战,把你对那些兵书和西洋战例的理解尽数教给他们,若有质疑不服的,你便说课堂上师长为大,待你们将来带了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