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轮回真相(第3/7页)

可楼雍的爱并不存在,他需要的是用一个身份,将人牢牢地捆在身边。

语君竹会错了意,他以为楼雍是偏袒,是私爱,是为了自己一举站在朝堂的对立面,他受到了极大的震颤。

可这份感情的重量他承受不来。

楼雍无形中给他又加诸了一层隐形的职责和重量。

所以,在语君竹发现楼雍根本不爱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崩溃。

他好像活在一个盛大的谎言中,明明连说谎人都不屑于努力编织,自己却陷得如此之深。先爱上的都是输家,这句一点不假。

脔宠,后宫唯一人,前太傅,比皇上还要大九岁,皇上却为了他对抗全朝,立他为男皇后,这是怎样的祸国妖臣。

语君竹在宫内待的太久了,不少人没见过他的长相,只听闻过他的事迹和长相,可在会宴时见到了,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他的脸上有疤,这样大的缺点,怎么能配得上坐上这样的位置。

甚至还出了他的命数冲皇室的谣言。

一字一句,一言一语,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一次又一次地跟楼雍提起离开却都被拒绝,直到有一次他照镜子时,撇见了脸上的伤疤。

本来从不在意的外表,却成了他重压之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次求了楼雍,在御花园内,他甚至下跪求楼雍放他离开,他不应该也不能成为楼雍的牵绊。

他苍白着一张脸,在御花园的冷风中显得像一个孤品花瓶,易碎脆弱,而美丽。

楼雍喜欢他那道疤,那是为了他上战场留下的,这是一个证据,语君竹深爱自己的证据,他不可能嫌弃,甚至在床事时会吻那处曾经流血的伤口。

语君竹哀求他:“如果你爱我你就放我走,我求你了。”

楼雍将他扶起来:“不,你应该待在我身边。”

语君竹不再是语君竹,而是他的人。

“可我……真的,不想再去宴会见朝臣,无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我好像一个战利品被他们盯着。”

楼雍擦擦他的红眼尾:“你就是我的战利品。”

精心布局下的一个得之不易的惊喜。

语君竹觉得身体变冷了,从指尖开始泛起凉意。

他……原来是这么认为的吗?”

13

一日又一日。

在语君竹每日不胜其烦地请愿下,楼雍终于答应了他一回。

戒罪阶。

这是国家祭祀所走的必经之路,那条登向祭坛的长石阶,起了这个名字是让历任祈福之人洗清掉罪孽再向天祈福。

语君竹走完这条路,楼雍就放他走,否则语君竹此后再也不准提离开这件事。

楼雍说了这个条件,表面看起来很轻松,但登阶过程必须朝臣在场,所以对语君竹来说很难,他不愿意见朝臣,所以楼雍说出这个条件就是为了让语君竹拒绝,从此不再提。

可语君竹答应了。

这是楼雍没想到的事情。

语君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同意,他在心中告诫自己,无论看见什么都要当做没看见,走过去就可以了,从此之后就不用再被身份压制了。

他也在心中期待着,楼雍会不会对他有所怜悯,不会按照仪式去举办,在场没有其他人。

祭祀需要准备几天。

语君竹也一直在等。

但是,期待终归是期待,如果楼雍想放他走,连这个过程都不会设立,这些只不过是一个继续捆绑他的幌子。

那天到来的时候,语君竹一直记得。天很蓝,蓝的很均匀,像是被染过色一般。那个人站在石阶最高处,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而石阶四周,则是朝臣与宫仆。

他本来愿意走,可他发现自己即使走完这段路也离开不了,看看那高高在上的人,他忽然觉得身体的疲惫已经不是什么了,他的精神也累了。

他的名声已经全毁了,他受不了流言,所以他认清真相后选择死亡。

他用藏在袖子里的刀,一点一点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割的很深,越走血流的就越多。

最后他走不动了,看着世界天旋地转,眼皮越来越沉,所有的人影变得模糊不清,他跌在石阶上,生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走向毁灭。

楼雍看着他跌下,世界像是倒计时。

他连顾旁人的心思都没有,直接飞身过去,一把抱起体温一点点降低的人。

这时候他才看见,语君竹被绑在身后的手已经流满献血,整件衣服的背后都已被血染红,甚至石阶上也有。

语君竹倒在他怀里,觉得自己像做了个噩梦,等梦醒了,他或许还是那个太傅,而楼雍还未长大。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楼雍疯了,他抱起的人像是纸片一样轻,几乎能摸到他的骨骼,他清瘦了很多,甚至一摸就是一片血。

他第一次觉得语君竹有可能会离开他,在这之前,他用一切可以的方式去禁锢他的心以及身体,用皇后的身份去压下他任何离开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