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卡尔马克思三评特雷维尔(第2/3页)
几十年来,满身臭气的反动主义者们就是这样将一个伟大的国家带到了必须向外国摇尾乞怜的地步的——这些人从国内得不到任何支持,所以只能乞怜于外国人的怜悯,毕竟他们是有削弱和败坏一个伟大民族的功劳的!
没错,在法国,曾经喧嚣一时的革命骚动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它不是被路易·波拿巴和特雷维尔等人杀死的,不管这群人怎么冒充伟大,他们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是法国人民的,这个民族总是在极端当中摇摆的民族,在极度失血的衰弱当中暂时晕厥了,以至于被这群盗匪趁机夺取了一切权力。
法国的革命并非死于1851年3月,而是死于1848年6月,在临时政府,共和国已经死了,人民的自由——包括布尔乔亚们的自由也都已经死了。
是的,就是这样一群高喊自由和民主的布尔乔亚,就是这样一群狂喊消灭暴民的布尔乔亚终结了革命,法国被他们的自私自利损害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然后高喊热爱民权和自由的他们,却跪在了路易·波拿巴和他的走卒们面前,只为了能在汹涌的革命浪潮面前喘一口气!
自由诚然可贵,为了维持自己的利益,自由是可以被抛弃的;人人生而平等,但是为了维护在无套裤汉们面前的高贵,我们可以高喊皇帝万岁——没有什么比布尔乔亚道德更加虚伪和败坏了。在下一次必将到来的革命当中,认清了这一切的人们,难道还会将他们当成朋友吗?
在议会当中发表得意洋洋的胜利宣言的波拿巴,厚颜无耻冒充法国人和法国秩序的保护神,但是说到底他也无非就是这种布尔乔亚道德的最后延伸而已。
确实有些人怀疑这些人高喊和平的诚意,认为他们会像在法国已经做过的那样,一边对英国甜言蜜语,一边准备一场针对英国的复仇战争,因为自始至终他们都从没有将信用一词放在心上过。
然而即使这种想法也是在高估这群毫无原则和道德的野心家。
这群野心家心里从来没有仇怨,当然也从来没有善意,他们不会因为拿破仑的悲惨下场而对英国愤愤不平,只要能够维持他们好不容易才混迹到的权势,他们绝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桩家族仇怨需要了结——他们只会为了利益而损害英国,但是绝不会为了拿破仑而这么干。
没错,特雷维尔虽然绝对没有诚信,但是他们也同样没有信念,他们不会发动一场纯粹为复仇的对英战争——至少在无法博取利益的时候不会。
并不意外地,英国政府十分迅速、甚至可以说十分从容地注视着这一切,在盛宴上同他们一起欢庆,祝贺这群匪徒的成功,欢呼他们成功扼杀掉了一场革命,扼杀掉了一个共和国。
为了维护自己的不义之财,为了浇灭代表人类进步希望的一点火种,纳尔逊的传人们甚至十分乐于同一个波拿巴握手言欢——难道布尔乔亚道德还会有别的表现形式吗?
毫无疑问,为了反对革命,各国的反动阶级们是愿意而且乐于走到一起的,正如几十年前他们曾经联合起来扼杀大革命一样。
现在,他们以为万事已定,就可以莺歌燕舞了,所以特雷维尔来了,洋洋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然而,这种布尔乔亚的盛世和和平,真的能够持续多久吗?
不,这是绝不可能的!
帝国即是战争!
伯父的帝国至少还可以宣称自己给法国带来民法,带来了一种至少还能说积极的东西——虽然大部分只是装点门面,但是侄儿的帝国连这点装点门面的东西都不会有了,除了战火和血泪,它什么也带不给法国人民。
既然剥夺了人民曾经有、而且理应有的权利,那么它就只能依靠军队来镇压人民心中潜藏的怒火,而越依赖军队,它就越发必须走向专制和征服,直到一次次地在穷兵黩武当中毁灭自己——
路易十八的可鄙的复辟王朝,仅仅只经历了十五年就骤然消失了,其人在法国留下的痕迹也只能作为笑柄而存在——对路易·波拿巴,德·特雷维尔等人来说,他们的命运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他们自以为已经将欧洲的一切握在手里了,他们将会为分赃而自己——就像历史上无数次所,特雷维尔所能给英国、给整个欧洲带来的,不正是这种梦魇吗?
和平——这是每一个布尔乔亚政治家在准备走向战争时所最爱说出的词语,幽居在杜伊勒里宫的那位自诩的神明也绝不会例外。
这群匪徒会为了自己的威望,和满足军队的征服欲望,寻找一个过得去的牺牲品,因为他们必须这么做。
三十年来,战争的可怖魔影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明显,它虽然不大可能会有可能发生在法英之间,但是有可能发生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正如豺狼时刻准备着袭击猎物一样,波拿巴和他的同伙们也时刻在准备寻找牺牲品,啃噬每一个他们能够击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