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 温柔乡何处?(第3/4页)

三痴淡淡道:“你就是鹘门副门主?还有四个呢,一起现身吧。”

胖子道:“该现身时自会现身——”,眼睛一转,盯着蔺宁道:“小宁,你为何要杀魏觉,这让门主如何与魏博交待?受雇之人反而杀了雇主,鹘门以后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中年道人呵呵笑道:“蔺姑娘现在是我三痴兄弟的夫人,你是鹘门副门主,怎么不送上一份大礼来?”

那胖子扫了一眼中年道人,说道:“真没想到梅妻鹤子的林逋却是五痴游侠背后的牵线人,在这里隐居,赋诗纵鹤,收的是沾满鲜血的银子,哼,沽名钓誉之徒!”

中年道人便是林逋,闻言也不动怒,脸上笑意不减,点头道:“说得也是。”

那胖子看着蔺宁问:“小宁,你决定叛出鹘门了?说,是,还是不是?”

蔺宁看了三痴一眼,决然道:“是。”

话刚出口,一道乌芒从胖子袖口电射而出,直奔蔺宁胸口。

蔺宁一直提防着,身子闪避的同时,银鱼小刀瞬间出手,“锵”的一声,正撞在那乌芒上,一蓬黑气弥漫迅速开来。

中年道人陡然站起身来,大袖一扬,向那黑气压制住,反向胖子倒卷回去,胖子手舞足蹈,倒也是风声呼呼,黑气受两股大力压迫,便向天上飘散。

“扑”地的一声,半空中栽下一只白鹤。

林逋大叫一声,奔出放鹤亭,抱起那只鹤,却见那鹤长脖子软绵绵,鹤嘴还流出黑血,好象是死了。

林逋绰号“梅妻鹤子”,这两只鹤就是他儿子呀,现在被人杀死了,如何不怒?道冠一掀,身子一晃,就出现在胖子面前。

胖子只提防三痴,没想到这隐士林逋身形如电,眨眼就在他面前,充满怒火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他都来不及反抗,喉咙就被卡住,听到自己喉咙“咔嚓”一声,取为不尽、用之不竭的空气再也吸不到胸腔——

林逋一手卡着胖子的脖子,一手一托那个大肚子,双臂一振,胖子腾空而起,摔落悬崖。

与此同时,梅林中出现四个人,士、农、工、商打扮,向林逋逼来。

蔺宁一扯三痴的手,示意动手。

三痴摆摆手,低声道:“林师一旦动手,不喜他人相助,仔细看着吧,多年不见林师出手——”

三痴话还没说完,蔺宁还没看清楚,士、农、工、商就分别被抓碎了喉结,接二连三被掷到悬崖下,崖下的西湖水“扑通扑通”响。

蔺宁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见过杀人的,没见过专卡脖子杀人的。

林逋这隐士火气还真是大,举手捉足间连杀五人,问三痴:“还有没有?”

三痴忙道:“没有了,就这五人一路跟来。”

林逋这才恨恨地抱着他的鹤飞奔而下,想必是千方百计去救他那只鹤去了。

蔺宁还在那发愣,感觉做梦似的。

三痴道:“阿宁,走吧,我们该回金陵去了。”

蔺宁茫然问:“这就回去了?”

三痴道:“该说的已对林师说了,该解决的林师替我们解决,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人从山道间下去,经过那三间竹舍时,门前空无一人,听声音,竹舍里也没人,直到穿过竹林上了小船,驶出数十丈,忽然听到山巅的林逋悲声吟唱:

“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履,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

在林逋为亡鹤大唱悼词之时,周宣搂着羊小颦春睡未醒,羊小颦前日也是整夜未睡,昨晚又云雨酣美,酥软困倦,交颈叠股布眠,日上三竿还未醒。

小茴香在敲门:“姑爷,姑爷,两位孙公子等姑爷去蹴鞠呢,说请来了翔鸾坊的一个圆社来比赛。”

周宣伸了一个懒腰,应道:“让他们先去,我马上就到——这两个家伙是蹴鞠狂,前夜那场大火都没吓到他们,可怜我才睡了三个时辰,困死了。”侧头看羊小颦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拱起的锦衾一角里羊小颦上身裸露,两只嫩乳翘然,猩红两点如雪里红梅,起伏微颤,诱惑至极。

两个人下身还是贴在一起的,羊小颦立即感到周宣下体的变化,脸红起来,摇头。

周宣笑问:“摇什么头?”

羊小颦低声道:“公子保重身体。”

周宣笑嘻嘻道:“你太诱人了,让我总是爱不够。”

羊小颦眼睛迷迷蒙蒙,如烟如雾,主动过来亲了周宣一下,说了一句:“夜里,好吗?”

周宣笑道:“好,不然的话等下踢球会腿软,对了,午后我还要去太常寺看看你的乐籍销了没有,我喜欢我的小颦是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