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第2/3页)

姜不语道:“殿下不认识,此是幽州金逆一案的重要党羽沈淙洲,当年让他漏网,没想到他竟逃往西戎还做了驸马。”

李恪闲闲道:“你俩……不会是青梅竹马吧?”

姜不语提醒他:“殿下,两军对垒,阵前哪有什么青梅竹马,只有敌我之分。”

两人侧头说话,姿态闲散亲昵,沈淙洲并不认识李恪,还当姜不语抛弃了独孤默,又换了个小白脸来爱,恨不得当场斩杀这小白脸。

他从小便对姜不语情根深种,默默呵护,谁知后来变故频生,他跟着金守忠做违法之事,而姜不语对他防备之心甚重,且喜欢上了小白脸独孤默,无视他多少年的陪伴,让他伤心欲绝,几至发狂。

当年,他在逃往西戎的路上就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要抓到姜不语,将她拘在身边寸步难离,让她永远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

三公主也有两名过从甚密的情人,甚至也向他提过,他若有中意的女子也可以纳为妾室,两人虽有夫妻之实,却并无深情厚义,而是利益结盟,只不过对外扮演着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

沈淙洲没想到两人分别五年,她竟如此冷漠,霎时心中充满狂乱与深深的嫉妒不甘,而她话中的嘲弄之意也深深刺痛着他,直让他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两耳光般难堪。

他纵有千般不是,可对她却是一片真心。

“姜侯大驾光临,要不要来城内坐坐?”沈淙洲深深呼吸,终于找回了理智,倒好似灵州城内的主人般开口邀请。

城上的人心潮起伏,城下的姜侯扬声笑道:“不急不急,待本侯攻入城中,自会来找沈驸马喝两杯的,只盼到时候沈驸马还能笑得出来!”

城内戎兵听得两人对话,暗中猜测两人的关系,他的亲卫则凑上去奇道:“驸马认识城下带兵之人?”

沈淙洲在西戎五年,也培植了些自己的心腹,眼下郁愤难解,不免便带出几句实话:“城下的白袍小将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待她……待她极好,只是没想到此次大渊竟是她领兵前来。”

心腹问道:“他与驸马相比,谁更厉害?”

沈淙洲:“……”

他正斟酌如何回答,但见城下大渊军从中间分开一条道,紧跟着便拖出来一长串被绳子捆绑着的俘虏,心腹惊道:“那是乌将军跟他手下。”

乌将军正是中路军前锋,带兵攻打平临城,没想到却被姜不语擒获。

姜不语也不跟城上的沈淙洲及戎兵废话,只着所有戎兵的面将拖出来的一溜西戎将士一字摆开,只听得一声令下,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城头戎兵没想到对面的人连条件也不提,说砍便砍,都震惊在城楼之上,就连熟悉姜侯的沈淙洲也被她这一出砍愣了。

谁料这只是个开始,紧跟着第二排戎兵被拖出来,嘴里都塞着破布,被踢跪在阵前,姜侯身边一名亲卫厉喝道:“砍!”

雪亮的大刀齐齐砍下,又一排大好头颅滚落在阵前。

如此往复,不多时灵城州外便累积不少西戎战俘的头颅与尸体,足有上千人之多,而城下的屠杀还未停止。

城头之上的戎兵屠杀城内灵州军民尚不觉得有什么,但当挥着屠刀的变成了大渊军,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袍泽或者兄弟被绑起来屠杀,只觉得胆寒心颤,后脖子发凉。

“驸马,我哥哥也在前锋军中,说不定……”心腹戎兵含泪请战:“还请驸马下令出城迎敌!”

“请驸马下令出兵!”城楼之上,戎兵齐齐请战,只恐再杀下去,说不得自己的兄弟子侄便也死在大渊人的屠刀之下。

沈淙洲没想到数年未见,姜不语竟残暴至此,不由对城下喊话:“姜侯,你非要如此?两国交战,战俘难道不能交换?”

姜不语讥诮道:“不知三驸马拿什么人跟本侯交换?灵州城死去的军民吗?”

沈淙洲当时为了笼络人心,也为了取信于西戎其余将领,下令屠尽灵州城内军民,谁知事到临头竟无可交换,而手下戎兵不知姜不语厉害,只管一意请战,他骑虎难下,只得下令:“打开城门,迎敌!”

灵州城沉重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而城下的屠杀还在有序进行,戎兵捅着沈淙洲从城内涌了出来,姜不语张弓搭箭,拉着弓弦的手一松,两只羽箭越过戎兵头顶,竟直直射中沈淙洲的坐骑。

坐骑骤然双目失明,巨痛袭来,当即嘶鸣奔逃,完全不听驭马者的指挥,在戎人队列之中横冲直撞,竟将戎人队伍冲乱,还踩踏伤了好几名戎兵,而马上的沈淙洲哪里还顾得上对面的西征军,一双手都快勒出血痕,坐骑却一头冲向大渊军的方向,危机时刻他一刀砍下马头,自己也从马上滚落下来。

戎兵冲过来要保护他,大渊西征军亦冲了过来,喊杀声几乎要震破耳膜,李恪兴奋的提刀便要冲,身边已经窜出去一道白影,姜不语手提□□冲向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