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篇】 岳飞 堕落的天使(二)(第11/42页)

“三月庚子朔,张俊进鬻田及卖度牒钱六十三万缗助军用。壬寅,韩世忠引兵趋寿春。癸卯,复张俊特进。金人围濠州。岳飞发舒州。”转自铁血

按岳飞孙子岳珂的说法,岳飞是带了八千骑兵赴援淮西的,可从鄂州(今湖北武昌)到舒州(今安徽潜山),直线距离最多不过五百公里,到此次岳飞从舒州再次出发时,二月庚辰到三月癸卯,要是没算错,可是已经整整二十一天了,按行程算,一天才走二十公里。这是不是太慢了点呢?况且是以雷厉风行著称的岳家军八千骑兵呢?对此,岳飞的孙子没给出合理的解释来,而《岳飞传》中则说:

“师至庐州,金兵望风而遁。飞还兵于舒以俟命……”

看上去,占领庐州的金军,是因看见岳飞来了而吓跑的。可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庐州是在岳飞到来之前,由一直在淮西与金军苦战的其它各路宋军,在著名的柘皋大捷后,乘胜收复的!与岳飞到来不到来,毫无关系。

自金军占领庐州后,宋军生力军陆续渡江参战,金军在和州、含山、巢县等地连连战败,这很让金兀术丢面子,于是,他便选择了巢县西北地势宽阔平坦、适于骑兵作战的柘皋镇,集中十万铁骑“拐子马”,要同宋军决一死战。转自铁血

金兀术所以要选柘皋这个地方用重装骑兵“拐子马”决战,是因为上年他的“拐子马”在顺昌被刘锜全歼后,他已不敢再象往常那样使用这东西了,于是便想出了一个专门用于“挽面子”的新战术——柘皋有条河,金兀术在河对岸一箭之遥的开阔地上,把“拐子马”分为两个大方阵,中间形成一条数十米的通道,正对宋军搭建的路桥,这就使宋军过河便会进入“拐子马”阵的两面夹击。你不过河它不动,你敢过来就是自投罗网。可宋军要是不敢过来破阵,显然就等于宣布自己的无能,仗没打就已经输了,到时金兀术就可得意洋洋的打道回府,南宋在谈判桌上可就直不起腰来了。

如果这也算是个小小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话,那打的就是一个心理战。

宋军诸将当然不会让金军铁骑阵吓住,刘锜先到,看到金军怕宋军袭击,已把桥拆了,为保证后来宋军过河,率“八字军”砍木柴铺于水中,搭建多座“路桥”,更为了防止金骑乘桥袭击,命士兵坐于桥上,把长枪夹在两腿间为“拒马”。王德、杨沂中、田师中、张子盖等战将随后赶来会战。先是杨沂中率军从上游过河出击,但却遭到金阵中的弓箭拦截,伤了一些士兵与将领,只好退过河来。众将面对金军这样的铁骑夹道阵势,一时也挺头痛,商量还是等正往这赶的主帅张俊来了再说吧,不料一直少言寡语的王德挺身而出,大喊一声:“临敌制胜,等什么等!金军右阵最坚,看我先为诸位破了它!”随即飞身上马,率万名手持长柄大斧的背嵬军冲过桥去——转自铁血

王德,字子华,早年以武勇应募从军。金人入侵,攻占隆德府(今山西长治),王德随军驻守泽州(今山西晋城)、怀州(今山西沁阳)一带。军帅姚古募勇士往探敌情,王德应召前往,斩一军官而还,升进武校尉。姚古问他:“还敢再去吗?”王德奋臂而应,只带志愿者十六骑,径直闯入隆德府城,冲进官衙抓住伪太守姚太师,敌军围上来,王德奋威在前面开路,格杀数十百人出城。姚太师解往朝廷后,宋钦宗纳闷儿,不明白怎么十几个人就能进城把一个太守抓出来?问而回说:“抓我的那位,哪里是人那,简直一个巡海夜叉啊!”

是有“王夜叉”之称。

靖康之难,王德带属下勤王,知高宗立,倍道投高宗,归刘光世指挥,屡立战功,高宗三年升统领,七年升熙河兰廓路副总管、行营左护军都统制。高宗十一年初,刘光世退役,大本营命王德主管淮西方面军,而原为同级的郦琼不服其管,两人屡为军务发生争执,相互打到大本营论是非,大本营遂派兵部尚书吕祉监军。王德治军较严,不许抢掠百姓,这对于长期在刘光世治下以散漫著称的淮西军来说,无疑是很得罪人的举动。而郦琼则相反,常以放纵部下媚众,拉拢住多数军官和士卒,终因得知大本营欲收其兵权消息后,鼓动众军叛变,劫持吕祉投敌。时王德仅带八千余人奉诏赴卫,远离淮西,故未能阻止事变,结果硬是把个好容易熬到手的方面军大帅弄丢了。转自铁血

当此之时,死对头郦琼就在金军中,王德憋了两年多的一股无名怒火,轰然爆发,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看见金阵中冲出一员将领,弯弓就是一箭,正中咽喉!众人齐声纳喊,手抡专砍重装骑兵的长柄大斧,“堵墙而进”,冲上去就是一通猛砍乱砸,其它宋军紧继其后——只可怜金军阵中,马上马下一片鬼哭狼嚎,血肉横飞……直佩服得个刘锜大战过后,见了王德就躬身一礼:“昔闻公威略如神,今果见之,请以兄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