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第2/3页)
“夏郎君,既然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今日郊游,想必也是为了百姓的疾苦?”曹姝璃冰雪聪明,从夏祥的诗句以及言语中听出了夏祥明是郊游实则还是在谋划什么事情,是以有意主动提出,好让夏祥顺势而为。
夏祥侧身一看,见曹姝璃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由心思大动:“曹娘子当真聪明,我身为县尊,无时无刻不心系百姓疾苦。人是郊游,心却在流离失所的百姓身上,你看……”
众人顺着夏祥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佝偻的老人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正在荒芜一片的田地中寻找食物。此处并没有种植庄稼,杂草丛生,能有什么食物可供食用?无非是鸟儿掉落的麦粒或是难以下咽的野果。
老人满头白发,至少六旬有余,干瘦无力。三四岁的孩童也是瘦弱无比,没有同龄儿童应有的欢快,有气无力地跟在老人身后,不停地低头寻找什么。
“若是这一大片盐地都可以变成良田,该有多好。”夏祥眼中微有泪光闪动,一老一少,一个应当安养天年,一个正值花样年华,却食不果腹,还在为了吃饱肚子而挣扎,他身为父母官,一县之尊,怎能心安?
“这有什么,等下我拿出十两银子送与老人和孩子,管叫他们以后衣食无忧,总比我们在此只知空悲切好上许多。”曹殊隽从怀拿出一锭银子,就要下去。
“不要急。”夏祥拦住了曹殊隽,指向了远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能管得了一老一少,能管得少成千上万个一老一少?”
远处有一大片茅屋,依稀可见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粗略估算之下,少说也有上千人之多。曹殊隽停下了脚步,收回了银子,嘿嘿一笑:“即使是好景常在,怕是也养不起这么多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官府的事情本该由官府解决,不应该由民间人士出钱出力,对吧夏县尊?”
夏祥敲了曹殊隽的脑袋一下:“让你拿十两银子,你十分乐意。让你拿十万两银子,你就肉疼了不是?如此心量,怎能普渡众生,怎能白日飞升?”
“我不是肉疼,而是压根就没有十万两银子。”曹殊隽很不服气地翻了翻白眼,“别拿我说事,你家连娘子富可敌国,十万两银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为何不让她拿钱出来?”
一阵秋风吹来,猛然刮起几处茅屋屋顶上的茅草,顿时引来数人大呼小叫,争相追赶被风吹走的茅草。最终没能追上,茅草被风刮到了极远处,不见了踪影。追赶的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连若涵自小锦衣玉食,何曾见过如此情景,不由悲从中来,无比感慨:“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没想到大夏承平多年,还有百姓生活得如此艰难,想我以前不知节省,白白浪费了多少银两。夏县尊,自今以后,我每月拿出一万两银子捐助贫苦百姓。”
连若涵此话一出,众人皆大吃一惊。
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一月一万,一年下来就足有十二万两银子,有些小县一年的赋税都不足十万两银子。
“不可,也不必。”夏祥却笑着摇头拒绝了连若涵的好意,他双手背后,走下土丘,“如何妥善安置这些流民,本官已经有了对策。连娘子一番好心,可以留待安置好流民之后,再做长远打算。”
“如何安置?”连若涵见夏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好奇心大起,“快说来听听,小女子很想知道夏县尊的大计是什么。”
“走,边走边说。”夏祥朝连若涵微一点头,又朝曹姝璃淡然一笑,下了土丘,朝南走去。
“不是要去茅屋居?”茅屋居在东面,曹殊隽一马当先朝东面走了十几步,回身一看,众人却转向南面,他只好一路小跑又跟了过来,“南边有什么,怎么要去南边?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少了我这个玉树临风小郎君,你们会减少许多光彩。”
没人理会曹殊隽的自卖自夸,曹殊隽讨了个没趣,凑到幔陀身边,嘻嘻一笑:“幔陀娘子,你说是我和肖娘子更配,还是郑通判?”
幔陀回应了曹殊隽一个冰冷的眼神:“郑通判过于偏激了,而你……过于轻浮了。”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曹殊隽不干了,“是说我和郑通判都配不上肖娘子了?郑通判,你来评评理,幔陀娘子非说我和你都配不上肖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