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页)

而且那几位山长的中间,居然还有空座,似乎还有人没来。

电光石火之间,年朝夕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问身旁的燕骑军:“今日城主出府了吗?”

“兮兮!”

年朝夕话音刚落下,那个熟悉的声音便从书院正门处传来,“我已经来了。”

年朝夕顿了顿,抬头看过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那是下意识远离的姿态。

雁危行眸色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的往前踏一步,半边身子挡住了年朝夕。

牧允之带着宗恕站在原地,下颚猛然绷紧。

他的未婚妻,在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往后躲,而那个不知名的少年却仿佛保护者一般,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沈退对他说的话,那少年实力莫测,而且,兮兮信任他。

牧允之神色微冷,对上了那少年的视线。

少年面无表情,那幽深的眼睛中闪过独狼一般的冷色。

而此时此刻,他的未婚妻甚至皱着眉问他:“牧允之,你来做什么?”

那一瞬间,牧允之只觉得荒唐。

如今,他居然连看她也需要一个理由了吗?

他心中翻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似乎是愤怒,可却又像嫉妒。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下情绪,再开口时声音却不由得冷了下来:“我带了宗恕来,我知道哪怕我让你不要来演武你也不会听我们的,但你的身体你自己有数,我不想看到月见城的小城主因为一场比武出什么事。”

也就是说,他带着宗恕过来,是觉得她连一场演武都吃不消,随时都能倒在这演武台上。

她怒极反笑:“你是觉得,我已经废物到区区一场比武都能倒在演武台了?”

牧允之皱了皱眉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兮兮,你别耍性子!”

年朝夕已经不再听他说什么,或者说,他说什么于她而言都无所谓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甩袖而去。

牧允之下意识的想追过去,几位山长却已经迎了过来,他只能停下脚步。

看着年朝夕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牧允之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无力感。

明明……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

一刻钟后,演武开始。

牧允之坐在高高的观台之上,居高临下,年朝夕站在演武台上,看着自己的对手,面色冷静。

她这次的运气并不好。

她第一场比武,对手是一个将近两米高的体修。

她自己的弱点非常明显,她体弱,不能久战,面对敌人时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不管刚开始是谁占优势,一旦被拖下去,任谁都能活活拖死她。

代表着演武开始的锣声已经响起,三声锣声只要落下,演武就开始了。

观台上的牧允之似乎已经看出了年朝夕面对体修的劣势,正低低的和宗恕说些什么,年朝夕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

在那体修面前,似乎没人觉得她能赢,台下偶尔传来微微的声音,谈的都是她年朝夕能撑多久。

可年朝夕却不觉得丝毫慌张,甚至十分冷静。

她笃定自己会赢。

而且有个人,和她同样笃定。

最后一声锣声响起,年朝夕脑海中响起方才自己甩袖离去之后,雁危行追过来说的那句话。

你能赢。

锣声落下,年朝夕抬手拔出了剑,那一刻,苍白病弱的少女气势猛然变了。

苍白、锐利、冰冷,像夜色之下从天而降的一抹月光,看似脆弱易碎,可月光却不是无用的,也不是能被人间的利器斩断的。

那体修惊了一下,也没想到她居然第一招就毫不留手,仓促应对之下,一时之间居然落了劣势。

台上台下一齐静了静。

牧允之静了片刻,居然流露出一丝惊愕来。

兮兮她……居然……

而演武台上,年朝夕已经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灵力和体力都在飞快的流失,她的身体就像破了个堵不上的大洞一样,平时看不出来什么,一旦她动起来,就会飞快吞噬她的一切。

灵力流失的越快,她的动作就越快,剑势连成一阵风,不给别人看清自己的机会。

此时此刻,父亲曾对她说的话响在耳边。

“兮兮,你是我的女儿,自然不是什么废物,你有悟性、有天赋、有脑子,最重要的是,你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弱,你唯一差的,只不过是身体而已,身体能束缚的只有弱者,却束缚不了强者,只要内心强大,那你就是强者!”

她本来就是强者!

战神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那一瞬,年朝夕手中的剑猛然爆发出清冷的剑光,尽管只有一瞬,却依旧令人心惊。

那体修发觉自己居然无法躲开这抹剑光,咬了咬牙,准备冒险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