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咳咳……”弥生看着秋慕雪痛苦的咳嗽,只道:“秋姑娘,是伤中要害了么?”
秋慕雪本就是装的,又怎会当真伤到要害,听他这样说,又装作强忍咳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
“没有,只是她背后偷袭,我被那突如其来的一掌,打的有些疼罢了,应该过一会就没事了。”
“那就好。”弥生像是送了口气,却不是为秋慕雪送了口气,到像是为自己。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秋慕雪收回被他扶着的手臂。
见温润的美人手臂,从自己的手中离开,弥生心中还有些不舍,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挠挠头,跟着她一起出了巷子。
“有趣。”朱砂并未走远,站在一间较高的房中,将一切看在眼里,‘一个和尚,六根不净就算了,还把打起来歪心思。必出祸端。’
这下有好戏看了,嘴角一抹未名的笑,这男男女女的事,她还是懂得通彻着呢。
一路无言,慢慢向谢府所在的山上又去,弥生几番搭话,都被秋慕雪一一终结,热脸贴了冷屁股,自讨没趣,心中有气,可秋慕雪一字一句,都彬彬有礼,他又不好与当街与弱女子起争执,只好把错都怪在巷子里‘偷袭那人’的身上。
一路上恨得牙痒痒,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秋慕雪像是看不到他的异样一样,沉默着走在路上。
经朱砂这么一闹,她心中也将身边这人看清了,此人心性不过市井,自私贪婪,自命不凡,又有攀附之心,以后还是离远点为妙。
‘林夕瑶似乎对他印象不错,看来以后还是多叮嘱些,让二人离得远一些。’
两人刚回到谢府,便听到不同往日的热闹,‘难道那个人还来这里不成?’
弥生想着终于有话可说,哪怕一个眼神尚可,刚要上前说话,秋慕雪却如箭射了出去。
经过游廊,来到发出动静的这间院子,正是谢父居住的庭院,秋慕雪暗暗握紧了拳头,‘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行至院中,有听到瓷器碎裂的声响,急忙进到书房,又一个瓷罐砸到她脚边,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的绽了开来。
看到屋中的二人,却略显尴尬,两人见到她进来,也是微感诧异,空气慢慢凝固,连同谢清歌举着瓷瓶的姿势也被定住了。
“咳咳!”还是谢父先打破了这场宁静,“秋姑娘来此是有什么事么?”
秋慕雪看着满地狼籍,又看看已摆出家主风范的谢父,自觉唐突,立马装作没看到,恭手埋头,向前行礼。
“昨日刺客突袭,刚路过谢家主居住的庭院,听到异响,便什么也不顾的进来查看了。”秋慕雪恭敬的说到。
谢父捻捻胡子,“我不过是与犬子一起谈天说地,觉得闷了些,便吟诗作曲取乐罢了,多谢秋姑娘关心。”
“即是如此,那是慕雪多心了,还请谢家主见谅。”秋慕雪还是恭敬的低着头。
谢父满意的点点头,“秋姑娘今日外出,一定累了吧,还请回房歇息。”
这话自然是赶她走,秋慕雪道一声“是”也自觉的保持那个姿势退了出去,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出了庭院,果然没什么人,秋慕雪长出一口气,看来谢家的其他人,并未觉得有异。
“看到了吧,都把客人招过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谢父指着谢清歌破口大骂。
谢清歌将快要放到桌上的瓷瓶又重新举了起来,怒目瞪着他,谢父只得服软,“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儿子、祖宗,你快把东西放下吧。”
谢父倍感无奈,谢清歌也怕有人再来,便将瓷瓶放了下来,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姑娘。
“你说,有什么不好的?”谢父就纳闷了。
“好,你怎么不去啊,非要我去。”谢清歌撇撇嘴,实在不想理自己的‘无赖父亲’。
“谁说我没去,我都在上面十好几年了。”谢父拿起身边与谢清歌对面对面,而未被波及的茶盏,放在嘴边轻抿一口,心中直道‘不容易啊,不容易。’
谢清歌双手环胸,“那你就继续在上面待着呗。”
谢父重重放下茶盏,“唉,你怎么这么无赖啊,你明明说的,只要我完了我手上着最后一个‘烂摊子’,你就接家主的,你现在怎么出尔反尔啊。”
谢清歌扭过头,直直瞪着他,“谁说你完成了的。”
谢父想想才道,“是,他是还没醒,却和醒了也差不了多少,就算明天、后天,还不醒,再给他扎一顿不就行了。”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谢清歌这话了明显带着怒气,谢父也不好随意揣测,只拿着茶盏,等他自己说。
谢清歌像是平复了心情,他突然动了下,谢父还以为他又要发难,紧张起来,谁料他竟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