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时代的窗口(第2/2页)

后来在卫力丹的劝说下才放弃了念头,一旦他这么做,必会让他和江阔的关系势同水火,从此再无和解的可能。

只是何潮的忍让和退让没有换来江阔的理解和感激,反倒让江阔更加变本加厉地利用一切资源来资助江安。何潮无奈之下,提议召开了一次三成的董事会,在会上提出了对江阔权力限制的条款,引发了江阔的强烈不满。

会后江阔埋怨何潮没有事先和她商量就对她发难,明显是想让她难堪。何潮无语,他多次苦口婆心相劝,江阔不但置若罔闻,还愈加加大了力度,就让他忍无可忍了。

二人再次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后来为了家庭,何潮只好再次说尽好话,才让江阔原谅了他,并且和他一起去了上海。没想到,上海之行又发生了不愉快。

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何潮在江阔说话的一瞬间,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他和江阔的第一次见面——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但古人又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当年的江阔,多纯真多美好,就和现在的风信子一样。忽然间,何潮又想到了风信子,想起了在知见宅的山间之夜。

他和风信子干坐了一夜,被露水打湿了头发和衣服,直到东方泛白,霞光初现,他们才回去。足足几个小时内,他们并没有说多少话,只是一言不发坐着,听虫鸣,听风声,听山里各种不知名的声响,以及九九轻微的酣声。

那一夜,夜色如水,佳期如梦。那一夜,月清风朗,佳人如虹。那一夜,心如止水,往事如风。

多少年了,从未有过如此宁静的感受,就像自己完全脱离了世俗的羁绊,心灵飞翔在无尽的夜空。何潮已经忘记了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也许是内心一片空灵,想无所想,就像一首歌所唱的一样: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不愿提起的秘密…

对于风信子,何潮不可否认有好感,但绝对不是喜欢。他只是很享受和她在一起时的轻松和宁静。

一如当年和初相识的江阔。

只是物是人非,现在他和江阔之间,越来越多了隔阂和不理解。

“当然希望你回来了,我每天晚上回家后,没有监督,脸不洗脚不泡牙不刷就睡觉了…”何潮呵呵一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唤回江阔的柔情。

“真臭。”江阔嗔怪一声,“想我回去你就得跟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对我凶,不管做出什么决定,一定要认真听取我的意见,和我好好商量,不许独断专行。”

何潮心中的柔情在一点点退潮:“包括利道的大小事情?”

“当然包括。”

“三成的事情我有多大的发言权?”何潮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慢慢升腾了。

“于公来说,你持股多少就有多大的发言权。于私来说,你得听我的,我才是一家之主。”江阔的语气半是娇嗔半是玩笑,但在其中,又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如果换了周安涌,他会一口答应下来,周安涌的做法是说归说做归做,答应得再好,只要不符合他的利益,他可以不去落地。何潮不同,他不想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不会答应。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从来不会欺骗别人也不会欺骗自己。

“既然这样…”何潮的语气渐冷,“我们还是需要认真地谈一谈,立一个规矩出来。以后家里的事情,是私事,商量着来。公司层面的事情,全是公事,按照各自的权限和管理范围来。”

“何潮!”江阔好不容易被卫力丹劝下去的怒气,瞬间点燃了,“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

“我所理解的男人的担当,在家庭,承担一家之主的责任。在公司,扛起掌舵者的大梁!”何潮寸步不让,他不希望江阔以爱的名义逼他让步,因为他很清楚,第一步让出之后,江阔后面会得寸进尺。

有些问题是原则是底线,不能有一丝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