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十四章(第2/2页)

习海涛说话时,目光像山猫一样盯着我,好像我是小说中的*分子似的,尽管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也不能认同,一旦认同就会助长这小子的嚣张气焰。于是我坚持说:“我还是认为小说中勾引常务副市长的女孩子是蜘蛛,蜘蛛种类繁多,性质也千差万别,但大多都是‘恶妻吞夫’的。母蜘蛛性成熟后,身上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雄蜘蛛嗅到这种气味后,就会迅速爬到母蜘蛛结的网上‘求色’。这样正中母蜘蛛布下的‘桃色陷阱’,母蜘蛛对上网求爱的雄蜘蛛咬上一口,雄蜘蛛也像撞网的昆虫一样,刚做完爱就成了母蜘蛛口中的美味佳肴。小说中的常务市长就是雄蜘蛛,而母蜘蛛就是副市长的女儿。”

习海涛听罢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说:“头儿,你如果非要将小说中的女孩子比作蜘蛛的话,那么她也不是‘恶妻吞夫’型的母蜘蛛,而是惩恶扬善的蜘蛛侠。我为什么迟迟不结婚?就是一直没遇上令我心仪的侠女,也难怪,这种有侠气的女孩子实在太少了。头儿,我可是驻京办处级干部中唯一的光棍,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我讥讽道:“你小子眼光太浅了,《蜘蛛》中的那个女孩子不干不净的有什么好?”

习海涛不以为然地说:“头儿,万花丛中,我独喜欢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荷花就是花中之侠。”我见这小子装清高,便嗔道:“海涛,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有了蜘蛛的毛病了?”

习海涛问:“什么毛病?”

我冷着脸说:“洁癖呀!蜘蛛是最爱干净的,将吃、睡和拉的场所分得很清楚。都说你小子收集信息是一绝,我倒想听一听,你收集了多少出污泥而不染的信息?你大概忘了自己是干什么行当的了吧?驻京办是什么?蜘蛛网,还是荷塘?你小子其实就是浑水里养出的鱼,我不知道你小子玩了什么花活儿,但是如果不是白丽莎、邓英、宋礼这些人没完没了地搅和驻京办这潭浑水,你也未必就进入夏书记的视野,不光水清无鱼,水清了也养不出荷花,你见过哪个清池子长出了荷花?要不是杨厚德搅浑了驻京办这池子水,怕是十年也不会倒出副主任的位置,你哪儿来的机会?走在仕途上的人没有不想往上爬的,但谁也没考虑过能不能驾驭‘乌纱船’,你是划小舢板的水平,非要去驾驭泰坦尼克号,不撞冰山才怪呢,我为什么呆在驻京办主任的位置上不动,以我的人脉,走动走动,当个东州市副市长不算非分吧,但是我还是认为驻京办主任这艘船更适合我,杨厚德为什么出事了,就是干了‘非分’之事,一个人是个什么水平就干什么水平的事,不在那个水平上非要干那个水平的事,其结果只能是人仰马翻。没有那么大的福,千万别硬求,即使硬求来了,也不可能托得住啊!”

专案组领导,像这种话我不是对谁都说的,不可否认,我用了教训的口吻,但我毕竟是习海涛的领导,我有资格教训他,不过我的这番话中更多的含义是你习海涛是个早产儿,早产儿最容易夭折的,即使侥幸活下来,也不会健康的,前面不知道有多少灾啊难啊的等着你呢!不排除我这话有恐吓的成分,但也确实是经验之谈。应该说,在官场上,这种事屡见不鲜。你们可能不同意我的观点,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处在我的位置上,如果你们处在我的位置上,能不给习海涛这种赚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一点教训吗?自卫是每个人的本能,即使习海涛有夏书记做后台,不还是给我当副手吗?当副手就要遵守当副手的规矩。什么规矩?当然是讲政治啦!什么叫讲政治?我理解就是下级必须服从上级,否则不乱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