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脱毛的凤凰不如鸡(第4/8页)

欧阳佟不想再发短信了,干脆拨通了他的电话,问他,为什么不能?魏厅不知道他对经商一窍不通?郑秘书说,你小子管这些干什么?汪海刚跟你有仇?欧阳佟说,不仅有仇,而且仇深似海。郑秘书说,开什么玩笑,他一直在部队,跟你有什么关系?前天吃饭的时候,因为遇到梁董事长,欧阳佟以为事情办成了,所以并未向魏厅长和郑秘书提起自己的目的。没想到事情会卡在汪海刚身上,这时,他不得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郑秘书。郑秘书听了之后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早说呀。

欧阳佟问,你有办法?郑秘书说,你说这话,就是不相信我

听了这话,欧阳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就算汪海刚有通天的本事,搞不掂魏厅长,一切都是假的。换句话说,只要搞掂了魏厅长,就算是整个建设厅都反对这件事,没有更改的可能了。既然汪海刚和新长早已经穿上了同一条裤子,这件事找任何人都绕了,只有魏厅长出面说话才有用。当然,郑秘书说话,那也就等于魏厅长说话了,汪海刚作为一问拥有几十个亿产值的大公司董事长,完全没有必要为一个区区四十万的商标硬顶着。

欧阳佟说了几句办成了这件事,我再感谢你之类的话。郑秘书倒也豪爽,说,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正希望有机会感谢你呢。放心,这件事不给你办好,我跪着爬到你家门口给你清罪。

郑秘书这样说,那就是打了保票。欧阳佟也清楚,他说要感谢自己,自然就是指两年前他竞争魏厅长秘书时自己暗中出力的事•那时,魏厅长的原秘书被安排当了科长,需要物色一个新秘书,厅里有好几个人争这个位置,竞争十分激烈。与其他人相比,郑秘书的条件可算是最差的。他不知从什么途径得到一个消息,魏厅长很喜欢欧阳佟,便悄悄地摸上了欧阳佟的门。而欧阳佟在几天后接到一位副省长的邀请,说是一起去乡下钓鱼。欧阳佟借机说,他倒是很想去,建设厅的魏厅长。这位副省长说,哦,老魏?那你叫他一起来吧。只不过事前约了。欧阳佟立即给魏厅长打电话,魏厅长听说,又喜又优,喜的是有一个接近副省长的机会,忧的是他正在外地出差,虽然赶得回去,却没法准备。

欧阳佟便说,你不用担心,所有准备工这个准备工作,自然不是他做,而是郑秘书做了,去机场接魏厅长的时候,郑秘书陪同。

虽说自己有恩于郑秘书,可毕竟自己和郑秘书并不熟悉,他到底办不办或者办到什么程度,欧阳佟心中没底。闲聊几句,他问郑秘书在哪里,中午有没有可能一起吃个饭。郑秘书说,中午恐怕不行,他正在喜来登呢,老板在这里打牌,他走不开。而且,他留在喜来登,说不定就将欧阳佟的事搞定了。

欧阳佟突然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汪海刚一定是通过打牌搞定魏厅长的。 魏厅长这个人,是一个很有魄力很有能力的领导干部,建设厅又是这些年的热门厅局,之所以热门,是因为很少有哪个厅局长能够坐满两届的,不是往上提拔,就是因为反腐案件落马了,有些省的建设厅长前腐后继,一连几任都进了监狱。魏厅长呢?在这个位置坐了十年,既不上也不下。不上的原因,很可能因为他喜欢打牌。上面的领导大概也清楚,魏厅长打牌,是捞取好处的一种手段,可这种手段,毕竟不是大贪,还不值得查办。又因为属于小节上的瑕疵,提拔也就被搁置。

喜来登的二楼是休闲茶座,和三十八楼一样,有很多包房,同时又与三十八楼不同,二楼的包房往往被人包下来打牌赌博,参赌的,往往是江南省的达官贵人。汪海刚在部队训练出的跑官绝技显然是派上了用场,他知道魏厅长是喜来登二楼的常客,自己又掌握着道隆公司的财权,便借机挤到了魏厅长身边,慷慨地输上几场牌,让魏厅长大为舒心。日后,只要打牌时差角、魏厅长就会想到汪海刚。几个月过去,魏厅长竟有些离不开汪海刚了。难怪郑秘书会说已经不可能改变任命。

既然郑秘书答应解决这件事,欧阳佟便不再去想。他看看办公桌,发现上群一份传真,是贾宇革发来的。这份传真是自动接收的,发出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二点,上面详细列出了杨炕在德山的活动情况。这麟真显示,杨大元并不是回乎一由过节,而是回德山办事。他将自己的老婆孩子安排回了家乡,自己则留在德山市,整天都四出活动,他并不是单独一个人获得,朱丽依始终跟他在一起。

欧阳佟心中暗自惊了一下。虽说曾宪平和王文青已经内定了将业务给自己,问题在于,两人都不可能具体办事,具体办事的人如果横插一杠子,事情就会异常麻烦。看来,自己不能只坐在雍州搞标书,得立即赶回德山去与杨大元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