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回 行地窍 仙府陷双童 拜山环 幽宫投尺简(第2/5页)
这时法胜和文琪对敌,剑光已被文琪压得光芒大减,正在危急。甄氏弟兄因他适才情形可恶,又不知道前行不远便进入了埋伏,反而存心让法胜吃点苦头,想先将这少女擒住,再行回身相救。飞行迅速,转眼已入绣云涧口。见前面峭壁拂云,山容如绣,清溪在侧,泉声淙淙。心中正夸好景致,忽然前面金霞一闪,那少女连她所用的丙灵梭和眼前景物,全都没了踪影。用目四顾,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天低得快要压到顶上。情知不妙,待要回身,哪里都是一般。没有多时,心里一迷,忽一阵头晕神昏,倒于就地。由此甄氏弟兄便陷身两仪微尘阵内,直到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回山,才将他们放出,这且不提。
且说那神行头陀法胜,在华山派门下,除了早年得到一部道书,学成了穿山行地的异术,飞行迅速,来去无迹外,别的本领俱甚平常,班辈也是最卑。前奉史南溪之命出外约人时,因知自己地遁功夫尚有欠缺,闻得南海双童是此中圣手,满想便中求甄氏弟兄指教。谁知甄氏弟兄近年已深知烈火祖师、史南溪等为人,方在后悔择交不慎。为了以往相助之德,不便推却,此来本属勉强。一见法胜满脸凶光,言行卑鄙,心中已是厌恶。偏偏行近姑婆岭时,路过一个大村镇,法胜因为连日忙着赶路约人,未动酒肉,要下去饱餐一顿。在酒肆中遇见一个驼子和一个俊美少年,法胜见那少年是峨眉门下,仗着甄氏弟兄在座,不问对方深浅,逞强叫阵。被驼子引到山中无人之处,空手接去三人的宝剑法宝,羞辱戏侮,无所不至。末了又将三人陷在烂泥潭里,受了好几天的活罪,才还了飞剑法宝,放三人逃走。甄氏弟兄推原祸首,口里不说,心里却恨法胜到了极点,哪里还肯教他法术。幸而那驼子行时,自己表白不是峨眉派中人。又经他再三苦求,总算向史南溪复了使命,省却一场责罚。对于甄氏弟兄,未免由嫉生恨,一听二人要偷人凝碧盗取肉芝,看出别有用意,偷偷向史南溪递了个眼色。史南溪也恐甄氏弟兄见宝起意,临时生了异心,明着派他前去相助,暗中实是监防。
法胜到了土里一看,果然甄氏弟兄道术惊人,直穿地底千百丈,直似鱼入江河,游行无阻。自己平时钻山入地,哪有这般神妙。甄氏弟兄又故意拿他取笑,足登处便是数十丈远近。他虽是顺着二人打通之路前进,到底山石沙土,不比天空水里,哪里追赶得上,累得力尽精疲,兀自落后。快达腹地,石土忽然坚硬起来。正在钻寻无路,忽见白影一晃,无心中竟被他发现一处地方,泥沙异常松软。连忙施展本领,往前一钻。那经行之处,约有二尺方圆,恰可容人进入。虽一样有泥沙填没,一经使法穿行,竟是顺溜已极,仿佛原有地底一条斜行往上的现成甬洞。离身二尺以外,又照样坚硬。以致他在前面穿行,甄氏弟兄那般地行神速,都不能越过,反而循着他开的甬道前进。知是巧遇山脉中的气孔,不由喜出望外。因适才地下闻见异香,猜那肉芝生根之处必在附近地面之上。一出土便东张西望,用鼻连嗅,准备一见就下手。走出原地没有多远,忽听身后一声娇叱,刚要回望,倏地侧面崖壁上飞落一个紫衣少女,一照面,便是一道青光飞将过来。知道敌人有了准备,忙将剑光放出迎敌。起初还仗有甄氏兄弟相助,并未着忙。百忙中偷眼往侧面一望,才见另外还有一个少女,剑光法宝甚是厉害,正和甄氏兄弟杀得难解难分。甄氏兄弟两个打一个,并不管自己的闲帐。对面紫衣女子的剑光又神化无穷,顷刻工夫,竟将自己那道黄光绞住,任凭运用全副精神,休说取胜,连收回逃遁都不能够。渐渐势弱光消,急得头上青筋直迸,通体汁流。正在心慌着急之际,若兰已经诱敌诈败逃走。
起初文琪见那两个矮子放出来的剑光厉害,自己站在远处,尚觉光彩射目。时候一久,恐若兰有了闪失,正怪她还不退走。相隔又远,恐敌人警觉,不便高声招呼。见来的头陀剑术平常,暗忖:“这种蠢物,何须小题大做?”当下便运用玄功,朝着空中剑光一指,立时光华大盛。法胜见势不佳,知道飞剑万难保住,又因甄氏兄弟乘胜追敌,明明有心不来相助。自己被紫衣女子绊住,既不能脱身追上一路,又不便出声求救,势在紧急,当然保命要紧。暗中咬牙痛恨,把心一横,念咒施法,便想择路遁走。气刚一懈,那道黄光被紫衣女子的青光压得光芒锐减,猛然锵的一声,断为两截,恰似带火残枝,当当两响,变为顽铁,坠落地上。法胜心里一惊,慌不迭地刚要回身逃走,正赶上若兰诱敌陷阵飞回,一见头陀被文琪破了飞剑相逃,哪里容得,法宝囊内取出一根丝绦,使用禁法,将手一扬,一道光华飞起,将法胜捆个结实。三个敌人,一个也不曾漏网。大功告成,正遇朱文、寒萼到来,便一同到后洞见了灵云等人,说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