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第2/3页)
公子瑝也长叹了一声,说道:”那年我正是双十年华,若能参战,也许那次便攻下姜国了……哪会有今天这些事情,哪会让你去异国他乡受苦?只可惜那时我整个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别说是上战场杀敌,只怕连一只野狗都杀不死……“晏薇见他伤感,忙转换话题:”后来呢,二哥那边后来又怎样了?“公子瑝道:”后来隔了不久,二弟又和杜望一起逃走,虽然被抓回,有惊无险,但君父对悦安君的不满又深了一层。更何况正是国家用兵之际,君父深信地脉穴眼之说,对二弟的任性胡为更是恼怒。再加上悦安君力保杜望、杜荣兄弟,君父大怒,便撤了悦安君的管理之权。“晏薇奇道:”为何杜荣也牵涉进来了?“公子瑝道:”因二弟病弱,又兼离群索居,君父总觉得亏欠了他,所以不便责罚二弟,便要将杜望处以极刑,杜荣却想利用两人相貌相似之便,代兄受刑,刑场上出现了兄弟二人争相赴死的局面。悦安君见他二人兄友弟恭,心生怜悯,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却触怒了君父……还有一层,就是当时攻打姜国中途,缙国犯我边境,悦安君要统兵北上,也无法分心管理这些不急之务。“”哦……原来如此。“晏薇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后来是谁在管理二哥的起居?“公子瑝道:”后来便交由大宗伯管理,也就是并入内廷宗室一起管理了。又兼调兵备战,所以二弟那里的兵卒,改为三个月一换防,主要是调配各处闲散不能战的兵卒。“晏薇问道:”那大宗伯应该知道事情的因果啊,有没有问过他?“公子瑝道:”按照旧例,大宗伯和小宗伯由宗室中年纪最长和次长之人担当,均老迈不堪,数年来更迭多人,最初担当之人早已过世,很多事情已经说不清楚了……“晏薇听公子瑝的说法,和之前鎜谷中公子琮的说法一样,又问道:”那一层层查下去,总能查个水落石出的啊!为什么不查?“公子瑝道:”并不是不查,也派人在查,只是事情千头万绪,总有轻重缓急,找到二弟是第一要务,若二弟平安,之前纵使受了些挫折委屈,也不是大事……“晏薇突然想到了熊荧,于是问道:”那熊荧呢?有没有审问出什么来?“公子瑝沉吟道:”我并没有接到回报,应该是没有……人肯定是无恙,但并没有问出什么结果……“晏薇心里一寒,不禁默然。这”无恙“两个字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刑求和血腥,恐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八个字更为妥帖吧……公子瑝见晏薇面露不忍之色,不禁问道:”在想什么?“晏薇犹豫半晌,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那熊荧虽然恶毒,但毕竟有孕在身,打掉孩子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能不能别对她用刑了?“公子瑝突然绽开了一个璀璨的笑容,看着晏薇,却不说话。
晏薇心中一动:”难道……你竟然徇私了吗?“公子瑝笑道:”二弟岁数也不小了,这么多年幽居谷中,也耽误了终身,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子嗣,我怎能不尽心保留,何况……万一二弟此次身遭不测,总要为他留下一线血脉啊!“晏薇突然灵光一闪,惊道:”难道……那次君父笞责你,就是因为这个吗?“公子瑝点点头:”君父当时也是急怒攻心,事后想清楚了,也就不怪我了,总要先为二弟保住这个孩子再说……“晏薇又问道:”这么多事,都和毒药有关,是不是都和鬼市脱不了干系呢?“公子瑝沉吟片刻,扳着手指说道:”也不尽然。你看,第一宗是樊妃毒杀冰妃,毒药来自熊娥,樊妃说是鬼市中购得,我看未必。若真是如此,熊娥只管招供是来自鬼市即可,何必自尽?她自尽,说明另有同伙,她为了保护同伙而自尽,而这个同伙,很可能现在还在宫中!“”啊?!“晏薇听了一惊,身子向公子瑝靠了靠,右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公子瑝的衣袖。
公子瑝伸手拍了拍晏薇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惊怕,继续说道:”神秘投书说有人要害二弟,害人之人恐怕必为熊娥,至于她为何时隔多年又重起杀机,还不清楚,樊妃那时候为何要招她回宫,恐怕是有什么事需要她协助吧……“晏薇听到这里,脱口而出:”那时候华后也是孕中生病,难道说是要熊娥故伎重施,暗害华后吗?“公子瑝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已经死无对证,只怕也只能永远成谜了……而那个投书之人,不是另一名宫婢,便是筮人景梁。
“再后来便是七弟中毒,从医正的记录来看,症状和冰妃的完全不同,冰妃所中之毒,并无明显毒发征兆,看上去很像剑伤发作病故,而七弟中毒之后,口吐白沫,四肢痉挛……所以说这个毒最是难查,似乎没有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