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焚花荡月问前尘 第四章 火内栽莲,无非短命之花(第2/4页)
“这位仁兄客气了,我可不是什么少侠。不过我与你家厉门主曾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有些交情。”
听他这么一说,这几个祝融门、红帕会的门徒,全都松了一口气。
“琼肜,把钵儿还他。”
见这金钵禅师拘禁活人,醒言心中大感不满,语气就变得没那么客气。不过现在也不知内里详情,不晓得这两方谁是谁非。
听哥哥吩咐,小女娃儿便乖乖的把钵儿还给金钵僧。
接过法宝,这位净世教的上师嗒然若丧,再也兴不起什么其他想法。此时,在金钵僧眼中,平和少年也罢,清冷女子也罢,眼前只有这个一脸嘻笑、貌似天真无邪的小少女,才最为可怕。试想,现在这世上已知的高手中,又有谁能够在自己万般警戒的情况下,仍然如入无人之境般空手抓去那只锋牙交错的锁魂钵?
情势陡变之下,饶是这金缺法师向来眼高于顶,此刻也只好一声不吭的落荒而去。离开时,有一两声话语正传入他耳里:
“不知小女侠法号为何?想不到竟有如此法力,挥手间就吓退那个不可一世的恶和尚!”
“呵呵,邹兄说笑了。”
却是那个少年替小女侠回答:
“琼肜小妹妹,也只是去年才和我在一起;其实我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学来这些古怪功夫……”
四海堂主这句实话,正一字不漏的顺风传入那个用心倾听的金钵僧耳中。工于算计的老僧人,听到这句话后微一点头,然后便加快步伐,朝净世教阳山总坛奔去。
与此同时,醒言几人也被邹彦昭他们拱若珍宝般迎回祝融门阳山分堂。分宾主落座,奉上香茗,邹彦昭就开门见山的诉说刚才的冲突情由:
“不瞒张少侠说,那净世邪教早有吞并我教之心。十多日前,净世教差人来下战书,说道要以三场比斗观胜负,以决门派归属;若是不答应,就要以武力强行扫灭阳山县其他所有教门……”
且不细述祝融门跟几个远来贵宾诉说情由;就在当日傍晚,还在夕霞初起之时,设在阳山县的净世教始兴郡总坛门口,便迎来代表阳山县其他教门的回书之人。
听到手下守门教徒的禀报,站在金钵僧旁边的那个红脸汉子便快活的说道:
“哈!那些不开窍的俗人拖了这么久,最后还不是肯答应啦!”
见他高兴,金钵僧淡然一笑道:
“罗贤师,现今他们如此痛快的答应,无非是请得强援而已。”
说着话,他便着人请回书之人进来。此时,这位主导净世教始兴郡教务的上师,重又恢复了一派高僧模样,满脸镇定自若,丝毫看不出下午还吃了一场败仗。
果然不出他所料,待拆开来人递上的回帖之后,就看到那三个应战之人姓名处赫然写着:
张醒言,寇雪宜,张琼肜。
“咦?这几个人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真是你们这几个门派的吗?”
那个一脸凶相的罗贤师凑过来一看,便大生怀疑。还未等来人答他疑问,坐在正中雕花蟠龙椅上的金钵僧便慢悠悠的说道:
“小兄弟,这几个参斗者,是不是下午才到贵门派?”
听他问起,那个下书之人似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答道:
“上师料得不差,这张少侠几人,正是今日下午才到本派祝融门阳山分堂。不过,虽然他们才来,但却与本门大有渊源。”
“哦?有什么渊源?”
白须白眉的皱脸老僧人一脸微笑,彷佛只是带些好奇的随便问着话儿。听他问起,那递书之人不敢怠慢,赶紧将之前邹巫祝交待的话儿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禀过老禅师,是这样的,我教厉门主几月前曾驰令教中门徒,说道本教派又出了新的门主信令。若见此信令,则如见教主亲临。而帖上这位张琼肜张女侠,则正是身怀那两把祝融门至尊信令之人。她老人家正巧今日巡察到咱阳山县,听说门中有事,于是便来替我们出头。”
“哦,原来如此。那这位张琼肜张女侠,是不是还年纪很小?”
虽然之前听过少年那些话语,但心细如发的金钵僧还是要确认一下。
“正是。”
听得这句肯定的确认,金钵上师就如同应证了心中某件难解之事一般,忽然松了口气,展开脸上皱褶的纹路,拈过一张描红洒金帖,一阵急书,写好回帖,然后便交与来人,微笑道:
“这是回帖,辛苦你了。两日后,我净世教封如晦、罗子明、金缺僧三人,会于辰时在阳山城东松山下,依序向贵门三位高人请教。”
“好,我会如实转达。”
望着祝融门弟子绕过影壁,红脸汉子罗子明就赶紧将憋在肚里的话儿问出来:
“金缺上师,那个什么如门主亲临的张琼肜,真是个小女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