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长老险途行险着少年神剑慑神僧(第7/8页)

原来钟展用木剑,虽然占得上风,但由于兵器上吃了亏,内力的消耗则是比对方更甚。要是他不能速战速决的话,只怕优劣之势就要逆转,孟华本来已经松了口气的,禁不住又再心弦绷紧了。

心念未已,只听得又是“当”的一声,木剑碰着金钵,陡的反弹起来,斜刺奢罗胸口。这一招大出奢罗意料之外,百忙中把竹杖一缩,全身气力都运到杖上,使出一招“横架金梁”。在众人惊呼之中,只见奢罗的青竹杖和钟展的木剑同时脱手。

奢罗的青竹杖是件宝物,坚逾金钢;钟展的木剑就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剑。两人力拼之下,兵器都给对方震落,按说还是应算钟展胜的。但一来钟展是自愿以木剑应敌,以他的身份,当然不能在事后再与对方计较,只能算是平手。二来对方的竹杖落地,金钵还在手中,也未算得对方的兵器都打落了。

钟展倘若就此罢手,算作打和,第三场可没人抵挡对方的第一高手优昙法师。何况奢罗还有一件兵器,他要是不打下,只怕对方强词夺理,反而说他输了。

钟展当机立断,木剑一脱手,双掌立发!

奢罗抛开金钵,叫道:“好,我再和你比试内功!”他做得很漂亮,其实不过是故意大方而已,要知钟展的内力虽然耗损不少,还是足以震撼对方。他的双掌齐发,掌力有如排山倒海而来,奢罗只凭一掌,如何能够抵御?

四掌相交,声如郁雷,突然间静了下来,两人的脚跟都好像钉在地板上一般,手掌也牢牢贴着,动也不动。

看似灿烂归于平淡,其实内力的比拼,可要比刚才兵器上的决斗还更凶险万分!这是力强则胜,力弱必败的比拼,绝难侥幸。而且一分胜负,负的一方,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场里场外,人人都在提心吊胆的看这两大高手比拼内功。忽地听得外面喧哗之声大作,紧接着兵器碰击的声音,厮杀吆喝的声音,天山派弟子破口大骂的声音,在双华宫内,都可以听得很清楚了。

钟展和奢罗仍在比试内功,不过换了一种姿势。由站着改为盘膝坐在地上,双掌相抵。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的动也不动。对周围一切,恍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原来钟展由于适才消耗的内力较多,此消彼长,双方刚好拉平。比试内功凶险之极,双方都是不敢稍微分了心神。

外面的厮杀越来越激烈了,似乎是有天山派的弟子受了伤,白英奇在高声呼援。

在双华宫内观战的除了孟华之外,还有天山派的甘、李二长老。两位长者按捺不住,齐声向优昙法师质问。他们只道这批敌人大举进犯,乃是对方预先布下的埋伏。

甘建侯脾气最为急躁,一开口就责备优昙法师:“大法师,你是那烂陀寺的主持,是贵国一派的武学大宗师,德高望重,怎能如此不顾信义?”

优昙法师道:“我怎样不顾信义了?”

甘建侯道:“你和我的钟师兄是说好了在宫内比试三场的,为何不守诺言?”

优昙法师眉头一皱,说道:“如今不是正在进行第二场的比试吗?我又没有插手,焉能说我不守诺言?”

甘建侯怒道:“那外面的厮杀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优昙法师道:“你身为主人都不知道,我又怎知是什么事情?”

李信尧比较慎重,连忙说道:“假如不是大法师有意乘人之危,那么请你出去约束贵派弟子。”

优昙法师摇了摇头,说道:“请恕我无能为力,我也不便越俎代庖。”

甘建侯大怒道:“这是什么话?捣乱的人,即使不是那烂陀寺的弟子也是跟你来的,你约束不了也得约束!”

优昙法师这才缓缓说道:“你错了,我可以保证我们的人一个也没动手。你最好自己出去看看,看一看是些什么人和贵派结了梁子。”

甘、李二人怔了一怔,不约而同地看着正在全神和奢罗拼斗内功的钟展,一时间踌躇莫决。

优昙法师冷笑道:“你怕我会加害你的师兄吗?哼,要是我有恶意的话,刚才早已把你们杀了。本来贵派有难,我应该援手的。但你既要我遵守诺言,我就只好留在这里等待第三场比试了。何况贵派的掌门却未出头,我更不便越俎代庖了!”

优昙的弦外之音,自是责怪他们无礼。但性情火燥的甘建侯,此时亦已无暇和他斗口了。广场上传来几声凄厉的呼叫,似乎又是天山派的弟子受了伤。甘建侯又惊又气,跳了起来,叫道:“既然不是贵派弟子,你何不早说?”

优昙淡淡说道:“我早就叫你赶快出去看了,谁叫你不听我的话?不过,你们留下一个人在这里也好,否则要是我的师弟胜了你的师兄,可没有人做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