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前路未知徒怅惘故园遥望独彷徨(第7/7页)

金光斗也有他的想法:“我是文官,不用打仗。死于非命的机会总比你少得多。”

两人发过毒誓,金光斗这才说道:“暗杀前任韩将军那件案子,这位小王爷很有嫌疑。”

李大勇道:“你怎么知道?”

“刺客之中有一对少年兄妹,我曾经在段家见过。”

“那你为何不向丁将军告密?”

“将军府出事那晚,我不在场,刺客的形貌,只是听得卫士说的。”

“哦,所以你不敢断定那一男一女是否就是你在段家见过的那对兄妹?”

金光斗道:“是呀,兹事体大,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文案,没有拿到段家把柄之前,便去告密,倘若给丁将军说我是捕风捉影,叫我如何能吃得消?何况这位小王爷又不在大理,丁将军也是没法将他捉来,让我和他对质。”

李大勇道:“那么这位小王爷现在是回大理了,你不是可以举报了吗?你想法找他的把柄吧。”

“把柄我是找得到的,但要你的帮忙。”

“要我如何帮忙?”

金光斗沉吟半晌,说道:“咱们将来从小金川回到大理之时,要是这位小王爷还在家中,你扮作蒙面贼晚上到他家去,将他捉来给我,我有办法套出他的口供。”

李大勇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担的风险太大。”

“你放心,我有把握叫他从实招供,即使我搞错了,也不会连累你。但事成之后,功劳大半却是你的。”

李大勇情知他的说话不尽不实,想道:“看来他是已经拿到了段家的把柄,但不知为了何因,定要得到段剑青的亲笔招供,方敢举报。但既有这飞来的好处,我也不必盘问他了。”当下笑道:“金大哥,咱们现在是结拜弟兄,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你既然成竹在胸,小弟就听你的。”

李大勇猜得不错,金光斗之所以不敢告密,确实是有难言之隐。原来将军府的地图,就是他画给武端兄妹的。那天晚上,他和另一个姓钱的候补官儿,在客店里给武端兄妹活擒,迫不得已画图以献。他若告密,恐怕会给查出这件事情。但如今事隔三年,武端兄妹早已到了小金川,决不会再回大理,揭破他的秘密,他自是不怕单独对付段剑青了。

合伙图谋段剑青的事情商量妥当之后,金、李二人都是得意非常,哈哈大笑。

哪知笑声未绝,忽听得有人喝道:“好呀,你们干的好事,给我滚下马来!”

声到人到,路边山脚的茅草丛中突然跃出一个少年,把手一扬,李大勇连他发的是什么暗器都未看得清楚,跨下的骏马已是猛的一跳,把他抛下马背。

金光斗的情形比他更槽,跌下马背,打了几个滚,发出一声惨叫,寂然不动,看情形竟是摔死了。

那少年双手各执绳缰,把两匹马系在路边的一棵树下,拍了拍手,笑道:“这两匹坐骑倒是不错!”

李大勇毕竟是个高手,虽然猝不及防摔倒,一个鲤鱼打挺,便即翻起身来。不过他见这个少年如此了得,一时之间,倒是不敢上前。

他在打量这个少年,这个少年却是先来“招惹”他了,“把腰牌给我!”那少年喝道。

李大勇怒道:“哪里来的小贼,如此大胆!”

少年笑道:“你们这两个家伙,居然想要谋财害命,胆子也是不小呀!”

李大勇面上变了颜色,喝道:“你这小贼,胡说八道!你,你知道了一些什么?”

那少年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刚才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嘿嘿,对不住,我都听见啦!”

刚才李大勇和金光斗商量妥当之后,是骑上马走了一程方才碰见这个少年的。李大勇惊疑不定,想道:“刚才路上分明没有人,他躲在哪里偷听?即使他的轻功真有神出鬼没之能,也决不能跑得比我的坐骑还快呀。”他哪里知道,这个少年其实只是偷听了他们和段剑青的那番说话,只知道他们是千方百计想把段剑青骗回大理,至于“谋财害命”云云,则是这个少年据理推测,猜想到的。

李大勇惊疑不定,对这少年也是有点忌惮。但阴谋已给对方揭破,无论如何,也是非得杀人灭口不可了。

“老弟,咱们有话好说。你想要什么,咱们商量。”李大勇口中说话,手中捏着的暗器突然发出。他射出的是两枚透骨钉,只听得“叮叮”两声,也不见那少年动手,两枚透骨钉打着了他,却插不入他的身体,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