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陷阱自投 甘为宰割良知未泯 肯作帮凶(第18/25页)

楚天舒暗暗佩服,心里想道:“汤怀远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头,当真是见闻广博,还在丁勃之上。”

楚劲松呆呆出神,半晌忽地说道:“这就怪不得了!”

汤怀远刚刚替玉虚子把过了脉,闻言诧道:“什么怪不得?”

楚劲松一派茫然,那奇特的神情好像是混合着恐惧和悔恨,对汤怀远的发问竟似听而不闻。

他的惊惧和悔恨是给“穆家的毒针”挑起的。

昨晚他一回到家中,就看见齐勒铭抱着他的妻子,他心情的愤怒,可想而知。在怒火中烧之下,他想到的只是齐勒铭在“调戏”他的妻子,或许“调戏”二字不大恰当,因为他的妻子本来是齐勒铭的前妻,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对他的侮辱,一种报复性的侮辱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是不是还可能有别的原因。

此际,玉虚子就躺在他的身旁,从中了毒针之后的玉虚子身上看到的情形,和当时他看到妻子的情形,何其相似!

“莫非她也是中了毒针?”想到这点,他不禁恍然大悟了。

本来中毒昏迷的迹象和被人点了穴道的迹象是不同的,他是一个武学的大行家,假如当时能够细心观察的话,应该可以看得出来。但当时他被怒火遮了眼睛,又焉能仔细辨别?

他继续想道:“当时齐勒铭只用一只手来对付我,甚至当玉虚子与我联手攻他,攻得他险象环生之际,他也还是只用一只手。他不可能是因为要故意来侮辱我而甘冒性命的危险吧?他是不是为了要救治英男腾不出双手的呢?”

庄英男中毒针是在他回家之前,但此时他已逐渐猜到了几分当时的情况了,虽然猜的不是全对。

他是这样猜想的:“穆家的毒针,齐勒铭是可以得到手的,但他不会用毒针来害英男,这想必是银狐干的勾当。我回来时,银狐已经被他赶走了。后来他用穆家的毒针来刺玉虚道长,那是另一回事。”

汤怀远见他神情古怪,不觉有点担心,轻轻抓着他的手摇了摇,说道:“楚兄,你怎么啦?”

楚劲松瞿然一省,说道:“没什么,刚才你是不是说到穆家的毒针?”

汤怀远道:“不错。”

楚劲松道:“穆家我是知道的,穆家的第三代得到家传暗器功夫的听说是一对姐妹,人称穆氏双狐,对吗?”

汤怀远道:“原来你虽然身在江南,对北方的武林情况也是如此熟悉。你说得一点不错,如今得到穆家暗器真传的就是江湖上称为金狐、银狐的这对穆家姐妹了!”

楚天舒忽道:“不是银狐!”

此言一出,徐锦瑶固然惊诧,但最惊诧的还是楚劲松。

“你怎么知道!”楚劲松问他儿子。

楚天舒道:“我见过银狐。我知道她和齐勒铭早已闹翻,我觉得她虽然恶名,心地却似乎并不很坏。”

楚劲松吃了一惊,说道:“你见过银狐?她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吗?”本来他想问儿子和银狐说了些什么的,但事关“情孽”纠纷,父亲也不便和儿子开口。

楚天舒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待爹爹玉体安康之后,孩儿再向你禀报。”

汤怀远道:“最近震动江湖的一件大事是华山派的掌门天权道长被人害死,这件大事,贤侄想必也早已知道了吧。听说天权道长遇害那天,银狐曾在华山出现。玉虚子当时在华山作客,发现了她,还曾经和她交过手。许多人怀疑天权道长就是被她用毒害死的。”

楚天虹也忍不住问哥哥道:“是啊,既然玉虚子和银狐有过这段过节,何以你认为玉虚子中的穆家毒针,不是出自银狐的暗算?”

楚天舒道:“害死天权道长的不是银狐,她也没有和玉虚子交过手。”

汤怀远道:“啊,那么我听来的消息是假的了?”

楚天舒道:“消息不假,不过是另一个人,是一个和银狐十分相似的人,可能就是她的姐姐金狐。”

汤怀远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确凿?”

楚天舒道:“天权道长遇害那天,我恰好路过华山。玉虚子和那个貌似银狐的女子交手,我是亲眼看到的。其后两天,我碰上了银狐,我并且知道在华山派出事那天,她曾在别的地方出现。还有,我曾仔细辨认,她和我那日所见的那个女子,虽然十分相似,但也的确不是同一个人。”

汤怀远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说就解开我心里的疑团了。我本来也怀疑这枚毒针不应该是银狐的。第一她和齐勒铭早已闹翻,第二以齐勒铭的性格,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即使他没有和银狐闹翻,他也不屑借用别人的暗器。”

楚天虹道:“那么玉虚子怎会中了毒针?”

楚劲松也是疑团难释,说道:“玉虚子中毒针是在我受伤之前,我亲眼看见是齐勒铭用毒针刺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