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奇变惊心 掌门遇害幽岩被困 姹女含情(第20/24页)

楚天舒道:“什么破绽?”

穆娟娟道:“唐家的毒针,尤其是在毒针射入了穴道之后,天下无人能解!你怎能活到如今?”

楚天舒冷笑道:“我是没有这份抗毒的本领,但要说天下无人能解,那你也未免太小视天下人了!”

穆娟娟道:“哦,如此说来,武功本来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齐燕然,到了晚年,他的武功非但没衰退,反而是更胜从前了?”

楚天舒把眼睛望着她,淡淡说道:“壮年时候的齐燕然武功究竟如何了得,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当今之世,武功第一的并不是他!”

穆娟娟道:“不是他,那是谁?”

楚天舒道:“是他的儿子齐勒铭。”

穆娟娟道:“你怎么知道?”

楚天舒道:“是他自己说的!”说罢,留神看穆娟娟的反应。

穆娟娟脸上毫无表情,说道:“你虽然抬出了齐老头儿,但你的话仍是不能令人相信。”

楚天舒道:“我本来就没有要你相信。”

穆娟娟当作没有听见他这句话,继续说道:“二十年前齐燕然已经闭门封刀,不理外间的事。你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要耗损功力替你解毒?”

楚天舒冷笑道:“你当别人都是像你一祥,只懂害人,不懂救人的么!救人性命,何须只论亲友?”

穆娟娟放声大笑,笑声怪异之极,似是满怀激愤又含有无限凄凉。

楚天舒抵受不住,喝道:“你笑什么?”

穆娟娟笑声陡止,说道:“你对我知道多少,敢信口对我讥评?我却可以告诉你,齐燕然的为人怎样,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你说的救人不论亲友,那是只能对侠义道说的,齐燕然根本就不是侠义道。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救你!”

楚天舒道:“见仁见智,我也不想与你辩论。”心里则说道:“内里原由,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我不能告诉你。”

穆娟娟盯着他道:“我对你直言无忌,你说了这许多,你究竟是谁?难道连名字也不敢告诉我么?”

楚天舒道:“你曾经要害我的性命,难道我是谁你都不知?好,你既然明知故问,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扬州楚天舒。”

穆娟娟愕了一愕,看神情倒像是当真不知道他是谁似的,说道:“哦,你姓楚又是扬州人氏,那么扬州大侠楚劲松是你何人?”

楚天舒道:“是我父亲,怎么样?”

穆娟娟又大笑起来。

楚天舒喝道:“你再无礼,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穆娟娟道:“我有何失礼之处?”

楚天舒道:“我说出家父名讳,你因何大笑?”

穆娟娟道:“楚劲松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楚天舒道:“岂有此理,原来你以为我是冒认别人做父亲吗?”

穆娟娟道:“确是有点疑心。喂,你别生气,听我说了,你再动手不迟。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扬州大侠楚劲松和齐家的过节?”

楚天舒不愿回答,只是瞪着双眼望她。

穆娟娟继续说道:“楚劲松是齐家的仇人,你是他儿子,齐燕然这老头儿即使念在你是小辈,不与你为难,已是好了。他又怎肯自耗功力为你解毒疗伤?”说至此处,突然把手一扬。

楚天舒早有准备,一个移形易位,判官笔已是拿到手中。

原来他受过穆娟娟毒针之害,想到了一个防御的方法,在判官笔的尖端嵌上一块小小的磁石,可以吸取她的毒针。

他双笔交叉挥舞,同时飞扑过去。

并没有听见银针碰着磁石的声响,穆娟娟发出的也似乎不是金属的暗器。

楚天舒的轻功本来甚为了得,但穆娟娟比他还更高明。她一飘一闪,楚天舒的笔尖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沾着,她已退到十步开外,倚着一棵树笑道:“你看清楚再说吧。我若是要用暗器害你,何必等到如今。刚才你在明处,我在暗处,你未见着我,我已经可以暗算你了。”

楚天舒低头一看,判官笔的笔尖并没粘有银针,倒是在胸前发现有泥污的痕迹,原来穆娟娟用来暗算他的只是颗小小的泥丸。

楚天舒心头一松,但也不觉暗暗吃惊:“她得自唐门的暗器手法果然是奇妙无比,我虽然早有准备,还是着了她的道儿。”

穆娟娟笑道:“对不住,我要为刚才的说话向你赔罪。一点不错,你这对判官笔的功夫确是扬州楚大侠的衣钵真传。好,你继续和我算账吧!”

楚天舒思疑不定,说道:“那天晚上,在齐家用毒针暗算我的那个人,你说不是你,我姑且相信。但四日前在华山上抢了我的坐骑的人,总是你吧?”

穆娟娟怔了一怔,随即格格笑道:“你说我欠了你的命债、物债,命债我赔不起,好在你也相信要你性命的人不是我了。物债我是赔得起的。不过也得有赃有证才行,我不能平白受人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