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历黑风身历得灵药(第11/12页)
尤丽君娇躯一震,道:“啊,有这等事?”
赵羽飞道:“每个人的遇合不同,本来并不希奇,师怕他老人家其后悟道出家,与水仙宫主人,仍通音闻,这是因为水仙宫主人文武全才,超凡绝俗,并不以儿女私家等俗事为念,仍然与我师伯相敬相爱。”
尤丽君道:“若是如此,何以水仙宫后来又为非作恶,结怨于天下呢?”
赵羽飞道:“这就是连家师伯也为之大惑不解之事,二十年前,水仙宫主人,即华水仙灵均,遣人到少林寺来,请家师伯写字勒碑,以便见信于天下,这块碑目下已沉没在大江中了,碑上的内容是保证水仙舫能公平较技,绝不以暗算手段害人,因此,不久这件事就传遍了天下。”
尤丽君接口道:“假如水仙舫借此作恶,令师伯自应立刻追究才是。”
赵羽飞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水仙舫初入江湖,并没有登舫者死这一禁条,而且据一些前辈高人,登航较技之后,都对华水仙十分倾佩折服,因为她风度清绝,谈吐高雅,武功之高,当世无两,虽然谁也未见过她的真面目,但仅仅是上述的种种,已足以使天下英雄为之倾心神往了。”
尤丽君哦了一声,道:“她不肯以真面目承人,想必是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此外,当然她心中是希望令师伯来看看她的。”
赵羽飞道:“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家师伯持成精严,从未下山。而且在水仙舫出现江湖的第七年时,便当上了方丈之位,更是永无下山见她的可能了,只是这么一来,水仙舫上那一方石碑,份量更增加了无数倍。”
尤丽君轻轻道:“你以为令师伯一定没有下过山么?”
赵羽飞道:“假如他老人家曾经下山,在下亦无法得悉,总之,当家师伯成为方丈大师之后,三年左右,水仙舫突然改变了作风,订下登舫者死这一禁条。”
尤丽君道:“这样说来,令师伯必定要出马了?”
赵羽飞笑一下,道:“你不知道本门的情形,无怪有此一问,要知本门可算是天下武林第一大门派,人才鼎盛,遍及字内各处,寺内僧侣亦有数千之众,身为方丈大师的,任何举动,皆足以影响天下,因此之故,他岂能轻易下山出手?”
他叹一口气,道:“于是,在水仙舫作恶了五年之后,也就是在十年前,方丈大师便派家师代他前往,兴问罪之师,当然这件事非常秘密,举世无有知者,这正是家师何以一直都在俗家,而又不让别人晓得他出身于少林之故了。”
尤丽君点点头道:“这道理我也懂得。”
赵羽飞道:“先师虽是不负师伯所托,完成使命,可是他自此一役之后,常有郁郁之态,两年前就病逝了,不过,他可留下了不少事要我去做呢!”
尤丽君忖想一下,问道:“他病逝之故,你猜和水仙宫有没有关系?”
赵羽飞道:“就算有关系吧,为何如此厉害?此是家师祖及师伯都想不透之事。”
尤丽君垂下眼皮,道:“我说出来你会不会生气呢?”
赵羽飞讶道:“你怎会知道?说吧,告诉我,那是什么缘故?”
尤丽君道:“你师父一定是非常恪遵礼教,重义轻生之人,对也不对?”
赵羽飞道:“是的,他真是这样一个人。”
尤丽君又道:“他的相貌外表,恐怕还比不上普通之人,对不对?”
赵羽飞讶道:“奇怪,你又猜对啦!”
尤丽君道:“正因此故,华水仙以绝世丰姿去迷惑他,使他失足,虽然他没有深陷下去,但在他来说,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之事了。”
赵现飞惊得面色全变,张口结舌做声不得。
尤丽君仍然垂着眼皮,微带含羞之容,因为这等话从她口中说出,总是不大好意思,不过她又接着说道:“一来华水仙必是极美之人,二来你师父从来没有受女子垂青,所以他无法自持,铸成大错。这一错谁也无法挽回,因此,他自怨自恨,懊悔交集,终于病殁了,而他的心事,即使是亲如父子兄弟,也无法启齿的。”
赵羽飞举手拍着脑袋,道:“哎呀,我们何以从来想不到这一点,我想不到,不算希奇,但我师祖师伯,乃是什么人物,何以从没想到过。”
尤丽君道:“这就是我猜你师父一定很丑陋的缘故了,假如他长得帅些,别人既想得到这一方面,而你师父也不致这般容易被迷惑了。”
她的分析,深入芒微,使人不得不服气,赵羽飞回想到自己,果然因为一向得女子垂青,所以在这一方面,心理上准备充份,并不十分重视,自然这么一来,也就不易受迷惑而铸成大错了。
他叹一口气,道:“当然水仙宫很不好对付,敝寺人才虽多,但碍于人事上的缘故,使师伯也感到无人可派,水仙宫必是有鉴于此,查明先师病殁,几年后又重现于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