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顶高僧念旧情(第8/9页)

阴元垢听榴花说阴棠在血泊中,扫眼看时,果然在赤阳子身左两丈许外,阴棠躺在地上,鲜血满身,她纵身扑去,只见阴棠双臂尽断,昏倒地上。不由得泪下如雨,抱着阴棠哭起来,口中含糊地念叨道:“娘啊!我千辛万苦求得爹爹答应替你付情,饶你一命,哪知万里奔波,仍然徒劳,教我心中好苦,这个劳什子……”她从小囊中取出一面六角形的小金牌,两面都刻着梵文,随手一摔,道:“这劳什子有什么用处啊!”

那面金牌摔滑在赤阳子面前,他“哦”了一声,心神稍分,侧顾阴元垢,那样子似是要问他什么话。却听榴花厉啸一声,本来已经随着夜色降临而暗淡的厅堂内,忽然变成漆黑一片,风声呼啸而起,宛如千万恶鬼推山裂岳地拥来。

赤阳于忽然发出一声禅唱,梵呗经声四下浮起,他手中托着一件东西,大放光明。厅堂内立刻看个纤毫毕现,只见榴花已变成光秃秃的尼姑,满头云雾也似的乌丝,不知何去!阴无垢在一明一暗、异声梵呗交迭涌现之时,抬起眼来,这时看得真切,知道榴花是用魔云同妖法,将自己满头青丝自行卸下,化为这天盖地的魔网,欲将这厅中一切生物都置诸死地。哪知赤阳子一声禅唱,已破去这妖法,手中托着发出无量光明的东西,正是自己摔掉的小金牌,她还未来得及讶异,赤阳子已朗声道:“佛门无不渡之人,天意如此,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在赤阳子说话之时,相花睁眼突睛,如有阴魔附体般,嘿然一叫,忽然一声暴响,榴花已倒在尘埃,但血光激射,雷声隐隐。她竟使用同归于尽的最狠妖法尸光血雨大法,那血光分作两路,一向赤阳子,一向阳无垢激射覆盖而来。

她的动作原是一气呵成,作者正是一支秃笔,难分两处描述。赤阳子本已心神微分,借着那面小金牌,用佛门降庞大法发出一声弹唱和无量光明,破掉榴花的廉云冈妖法。在他说话未毕,捆花已使出最后煞手,当下便显出他面壁闭关的上乘造诣,他一心两用地使出内家最.上乘的轻功心法“移形换位”,等然灰影门处,已夹起两支外的用无垢和明案迟开丈许,同时之间,左手法决一扬,香风过处,前植扑鼻,那两股漫天飞洒的血雨,金光闪烁跳民,晃眼无影无踪。

赤阳子将阴元垢和阴禁放在地上,念一声“阿弥陀佛”,低首顾视身上道:“老柏青年结习,未能尽除,杀心仍现,便遭一劫了!”敢借他竟大的憎袍上,已染有一点拳头大的血印。

阴元垢掩面哀啼,指缝间群出鲜血来,赤阳子摇首道:增哉!

我有金刚护体,却让这点血的余沫飞溅,毁你花容,老钻心不能安!”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些药末在掌中,温柔地移开阴元垢的手,讨》”地一口气,把药未吹在无垢面上。当下阴元垢疼痛立止,赤阳子道:“这是回法赠我的灵药,立刻能够止血生肌,你且抹净面上血迹,我替你救回你母!”

阴元垢举袖拭去面上血迹,低头见赤阳子已替阴棠止住双臂断折处的血,并且迅速地扬下憎袍,替她裹扎好,一面又放一位丹药在她p中。

团无垢失声哭道:“天啊!我的阶……我的面尽是癫痕,这如何是好……”

赤阳子微周一声,过了片刻,阴棠哼踉几声,睁开眼来。

他歌了好久,才把发生的情形弄清楚,抬起手来,想抚慰伏在身上哭的女儿时,发现自个儿已没有了手掌,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她难过地用手臂围绕住女儿的脖子,温声道:“孩子别难过,妇会替你想办法,快别哭了,把娘的心都哭乱啦!”

四元垢油咽着抹眼泪,阴棠在地上同赤阳子稽首道:“老师叔,多亲作法下起生,存我以命,大恩大德,永志不忘!”

赤附子过:“老村焉能居功,你女儿千里跋涉,去求圆法救你一命,虽然无数难逃,但一片孝心,冥冥中已解你死动,她方是救你命的人。”

阴棠叹道:“真想不到杨花这孽徒,我这些年来,视如己出,认为唯一传人,但她却会使用火犯崔伟的霹雳追魂弹,包惹祸心,连我也反噬一口,唉……

赤阳子佛相庄严地摩举着手中的小金牌,微笑道:“率由己生,与人何尤,而且她已代你受那阴魔附作之厄,否则我也无法解救,只能眼看你自焚而死,细算起来,你还要感谢她呢!当年江南乌本老禅师授我佛门降宽心法之后,曾将此而金牌赐我观看,微言异日再见这面金牌之时,便是我功德圆满之时。老禅师不久便圆寂了,我有时奇怪地想起这面金牌,不知怎样一个下落,岂知会到了圆法手上,又辗转由无垢带来,老禅师佛法深做广大,使人有仰止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