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蚕自缚魂梦牵(第14/17页)
他停歇了一下,又遭:“峰兄作事极是深谋远虑,他明知当他故世之时,造使传书必直各方诸多为难,是以先行致函与我,想来定是盼我赶去接应之意。可惜托的那个小商人家中忽遭变故,过了一年才记起送信之事。这便是此书延误到达我手中之故了!”
厅中一片静寂,龙虎庄三者面面相觑,心想这一趟江陵之行.竟然又是徒劳。
叶重山低声道:“司徒峰兄在致霍兄函中虽是说过可能遣使先赶寒家,但这年余以来?老夫不曾接到他片富只字。那位使者下落查如黄鹤,实是令人不解!”
霍陵道:“峰兄写得明明白白,说是如果敌人严密布置意欲劫截的话,那位使者才会改道南来江陵。武林无不知道霍某与他过节甚深,谁都想不到他的使者竟会改赴铸剑楼。这一着委实万分高明,可是现下毫无消息,而我这次趋访叶兄,党惹得满城风雨,变故频生,当真教人意料不到。”
荆党龄随即将近日龙虎庄发生的种种事故详细说出。霍陵和叶重山虽是见闻广博,也不禁骇异不置。最后听到银划即君方麟正与花玉眉在一起,天马行空霍陵扼腕叹息道:“昔年桓公玄兄和方长坛兄并称剑中双绝,想不到这两位剑术名家最先去世!”
荆登龄微微一怔,心想;“我可没有提到方麟之父已经逝世的话,再说我根本不知道方麟父亲的消息。霍着这话从何说起?”
叶重山该道:“方长桓死了?只不知他的儿子是不是象他一般骄傲自负?”
恒宇道:“方麟兄果是一身傲骨,江湖罕见。剑术也尽得真传,小侄曾经跟他动过手。”
天马行空霍陵道:“今尊和方长垣都是性情孤傲之人,他们昔年时时较量剑术,想不到到了你们这一辈,情形仍无改变。昔年方长垣总是落在下风.你们比划的结果呢?”
恒宇道:“小侄功力浅薄,不是方麟对手!”他象是提及别人之事一般,面上神色如故,毫无羞愧之色。霍叶二人都觉得奇怪,便不再提此事,霍陵沉吟一下,望住叶重山道:“方长垣既已去世,还有何人可找?”
荆登龄忍不住道:“晚辈记得没有提及方老前辈去工怕话,霍世叔还须设法打听此事!”
天马行空霍陵微笑道:“你们有所不知,南桓北方这两位想法都十分奇怪,他们一生不收门人并且说过除非他们身故,他们的剑法决不会由别人手中出现在江湖之上,是以恒宇、方麟这两位世兄一旦踏入江湖,便可知他们皆已亡故!”
大厅角落忽然传来一声脆响,似是玉磐之声。叶重山眼中射出凌厉光芒,修忽隐没。霍陵低声道:“你们少说话,切记!”龙虎庄三老和恒宇正在寻思这句吩咐有何用意之时,只听叶重山冷冷道:“我看老霍你的功力实在尚未达到足以助我打通经脉的地步。你还是带了这一帮人走开的好!”
天马行空霍陵道:“兄弟无能为力的话,天下再也找不到可以助你之人!目下峰兄的三个侄子皆已赶到,你最好变了主意!”
时重山道:“我的主意决不改变,你们若是立即离开,我的女儿或能无恙归来!”
霍陵道:“叶兄恐怕还不明白兄弟的意思!”
时重山道:“我用不着明白,你们若是不走,我这把老骨头就快保不住啦!”
霍陵低声道:“叶兄听着,峰兄家传绝艺,外人决不能在旦夕间通晓领悟,但这三位是他亲传子弟,只须看一遍,或者可以助你打通已经僵化的脉穴,再说那封遗书,关系重大,你拿着也没有用处!”
叶重山道:“谁说这些东西在我手中?”
左侧窗外忽然传入来一阵冷冷语声,道:“酒家也要瞧瞧!”人随声现,打窗外飘飞来一个黑黑瘦瘦的老和尚。横眉竖眼,相貌甚是凶横。
叶重山斜睨和尚一眼,道:“原来是少林派大孽尊者,你想瞧什么?”大孽尊者倚窗而立,道:“酒家这一两日脾气很坏,你别惹我!”叶重山冷冷道:“笑话,叶荣跟你师兄大宗上人争雄斗胜之时,你还差得远呢!”大孽尊者道:“我师兄现在是掌门方丈,他从来不管洒家闲帐,你提起这等陈年旧事有何用处?”
霍陵哼了一声,道:“尊者可知叶兄目下双腿瘫痪?”大孽尊者不加理睬,霍陵又接着道;“贵派高手如云,消息灵通,想必已知叶兄千金下落?”大孽尊者道:“酒家不管这些闲事!”他一直望住叶重山,这时接着又道:“你怎么说?给不给洒家瞧瞧?”他倒底要瞧甚么却不说出。
这个和尚的蛮横无礼,天下少见。但霍陵居然忍住,并不发作,龙虎山三老和恒宇都十分诧异。叶重山冷冷道:“我也想瞧瞧司徒峰遗书中写的什么,何只是你!”大孽尊者道:“你最好爽快拿出来,别惹火洒家,要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