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风雨如晦黯云生(第4/16页)
桓宇在一旁看出荆登韶的心意之后,暗想龙虎山庄不愧是领袖武林的大宗派,当真恩怨分明。正在想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低低的娇脆语声,道:
“桓兄可不可以移到前面来,使他们不敢冲到马车来?”
他剑眉一耸,心中不大愿意,但口中却缓缓道:“那有什么不可以?”
说着,移步绕过马车,站在战圈与马车之间,俨然变成保护马车的卫士一般。
那阵娇脆的语声又响起来,道:“桓兄请高声告诉伍放,改用刚柔并济的手法,才可以长久支持……”
伍放洪声道:“是叼,但我老伍每逢打得兴起,就把少主的吩咐通通忘掉……”
他果然手法一变,虚虚实实,忽刚忽柔,不但招数神奇奥妙,同时刚柔之间,内力变化也是恰到好处,威力顿时大增,眨眼之间,已把那荆登韶及风门和尚笼罩在拳风掌影之中。
桓宇心中暗暗佩服,忖道:“这等上阵交锋以性命相搏之事,贵在变化得当,因时制宜。就象是大夫治病一样,不一定要用贵重药物,只要药能对症,那伯是粗贱药物,也能立奏奇效。伍放的一身武功确实十分高明,可是往往机变不足,不能针对当前局势运用他的绝世武功,此所以一经指点形势就立刻大变。”
耳际忽然听到那阵娇脆悦耳的声音道:“桓兄请告诉伍放,说是龙虎山庄三老之一的荆登韶未曾施展全力,不妨多点向他下手,迫出他的秘传绝艺……”
桓宇这一次没有立刻如言去做,却道:“请问你为何不自家告诉他?”
马车中飘送出那阵耳语声道:“我不想对方知道马车之内乃是何等样人,所以请桓兄帮忙。”
桓宇耸耸肩头,道:“好吧,好在我用不着花一点本钱……”
他提高声音,把话说了。一旁观战之人,都禁不住向这个发号施令的人望来。
伍放大喝连声,迅快出手向荆登韶攻去。荆登韶这时不得不渐增功力应付。眨眼之间,伍放与荆登韶快逾闪电般拆了六七招之多。战圈中的风门和尚竞插手不得,光是在一旁陪着他们腾挪盘旋。
这位大和尚暴喝一声,宛如霹雳,震得众人耳中生疼,因此都以为他施展绝艺,个个都凝目望去。
风门和尚喝声中托地跳出圈子之外,众人正感讶异之际,风门和尚大叫道:“气死洒家了!”
这一来大家才晓得他乃是插手不得而大怒,荆登龄老于世故,唯恐别人插腔,使风门和尚更下不了台,连忙道:“大师请看那一边,这姑娘出手之奇,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末见……”
那红衣丑婢招招都采偏锋偷袭的路数,奇诡绝世,是以雪浪禅师的掌力虽是沉雄劲厉,丝毫不逊于风门和尚,可是碰上这种奇怪的对手,全身功力难以发挥,局势甚是窘因狼狈。
铁衣柏秋一直不声不响,这时忽然在后面开口说道:“这位姑娘的手法家数,泰半得力在脚法之上,如果郁健兄上前,以峨嵋秘传七煞手及阴阳脚法,定然可以克制住她的奇诡变化。”
郁健一听这事义不容辞,立刻奔去,朗声道:“郁某特地上来领教姑娘的诡奇心法。”
红衣丑婢冷笑道:“不必客气,尽管上前动手。”
郁健冲入战圈之中,只见分身法忽正忽反,虚实未测。双手配合起一路奇异身法,劈出凌厉掌力,威势果然不同,那红衣丑婢顿时锋芒大灭。
这边伍放与荆登韶接战之后,声势反而不及早先对付两个敌人那么雄壮威风。那荆登韶的手法家数也是忽刚忽柔,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流露出一种光明正大的气象。相形之下,伍放的武功路数便显得有点象旁门左道。
桓宇又听到那阵悦耳的声音,之后他提高声音,道:“伍兄最好改用近身肉搏的法子……”
伍放闻言立即变化手法,步步紧迫,每—招都是扣脉锁穴,膝顶肘撞的毒辣家数,果然迫得对方频频后退。
众人纵目打量大局,伍放荆登韶这一边,由于伍放忽然改变战术,鲍制先机,多少已居上风。那边红衣丑婢力敌少林雪浪禅师及峨嵋郁健二人,仍然有攻有守,丝毫未现败象。
铁衣柏秋忽然开口道:“古语有道是:“击人先击马,擒贼先擒王。以兄弟愚见,那边站在马车边姓桓的人以及马车中人,大为可虑,必须迫使他们无法兼顾得这一边,局势方易控制……”
荆登龄迅速地考虑他的话,司徒登瑜道:“柏兄之言有理,只不知真正发号施令之人,是那位桓兄抑是马车内未曾露面的人?”
铁衣柏秋似是看透他们的顾虑,道:“要知道谁是发号施今之人毫无困难,只须分出一位过去向姓桓的激战,不久自可水落石出……”
荆登龄忖道:“我原本因这轮马车之内一直都不曾露面,可见得车中人实在不愿被人见到,而他们有大恩于本庄.自然不便去把他迫出车来。柏兄此计果是有点道理。只须把那位桓宇卷入争战旋涡,这马车内人如是首脑而又不愿露面,定然深恐我们再向马车进迫,或者会下令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