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虎青龙琴瑟鸣(第8/10页)

她轻轻捶他一下,道:“那怎么会呢?真是胡说。”

谷沧海道:“我最担心的一点,你再也猜不出来。”

孙红线道:“既然你认为我猜不到,那我就不用费脑筋了,你告诉我吧。”

谷沧海凝视着她,脑中却在玩味她这几句话的某些内在意义,而不是寻思刚才所说认为她猜不到之事。

他大为感慨,忖道:“红线她虽然是极为杰出的女子,可是一旦有了依赖,她就像懒得多动脑筋。”

孙红线睁大双眼,望住谷沧海,双眸中透露出无限的柔情蜜意,大有蜜爱深沁入骨之概。

相反的,谷沧海现在脑中只想到许多现实上的问题,可没有闲心去涉及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此是男女之间迥然不同之处,古今中外,大率如是,不足为怪,原来男女之间,对于情爱的反应态度,甚是有趣。绝大多数情形,是男女发生关系之后,女的突然间比从前更为缠绵热爱,而不似未发生关系之前半推半就。但男子方面则反而略为冷淡了一些,一来正如食饱之人,总会生出了厌食之感。二来心理上认为对方既已献身,等如乾坤定矣,已属于自己所有,便不免有松弛下来之感。

谷沧海考虑了一下,才道:“你尽管表面上对我很冷淡疏远,甚至怀有敌意,但唐天君仍然会察觉你与平常不同,因而是大起疑心。”

孙红线道:“为什么呢?”

谷沧海道:“说穿了很简单,你眉梢眼角间,孕含着荡漾的春意,这是男人们可以一望即知的,因此,他容或不知你的对象是谁,但你这种变化,必使他加以密切的注意无疑。”

孙红线大为惕凛,道:“啊,我当真虑不及此,这真是莫大的破绽,说不定竟是致命之伤呢。”

她赂一凝思,才道:“你既然事先提醒我,我总有法子隐瞒起来,不露痕迹。然而,我突然想到……”很烦恼地叹一口气,停口不言,似乎一件莫大的心事,蓦地兜上心头。

谷沧海鼓励地微笑着,向她注视。

孙红线歇了一会,便又道:“我总觉得我受过唐天君之思,不该暗中加害于他。可是为了你,以及为了天下之人,我却不得不那样做。”

谷沧海笑道:“正因你不是忘思负义自私寡情之人,你才有这种想法和歉疚,不过,你却不得不舍弃了个人的感情,而行此仁义之事,你须得振奋起来,为了天下间千千万万无辜之人,灭此恶魔,才不辜负天生的才智,亦不枉在世上为人一场。”

假如他是个唯倩主义者,眼见孙红线如此为难和内疚不安,很可能就允许她置身事外。

然而这种满足一个人的良心,而置大众的利益于不顾之事,决不是像谷沧海这种深明大义的侠士所肯为。

所以他宁可让孙红线痛苦,自己当然也得分担她的痛苦。但却毫不迟疑的鼓励她,迈向正义之路。

他们赂为商议了一些暗号之类,孙红线又告诉他一些内幕秘密,两人这才分手,各自离去。

谷沧海回去见到赫氏四魔,向他们说道:“诸位兄长一定不知道小弟昨宵到何处去了,对也不对?”

赫大龙道:“你若然觉得不妨事,我们自是想听一听了。”

谷沧海道:“小弟昨夜享了一夜温柔艳福,对象是谁,恐怕兄长们一定猜不到。”

赫家兄弟讶然向他注目,又加以思忖,过了一会儿,赫大龙道:“五弟身上隐隐有女人香气,可见他这话不假。”

赫二虎笑道:“何况他领口内露出两根女人头发,更可证明他不是穿上衣服与女人温存。”

谷沧海大吃一惊,道:“小弟真没想到还有破绽,多谢兄长们提醒。”

他连忙设法消灭这此证据,赫大龙高声道:“一定是那四婢之一,对不对?她们尽管是婢子名份,事实上却大异于凡俗之人。”

他言下之意,阐明谷沧海纵然是与四婢之一温存缠绵,亦不会辱及他身分。

谷沧海摇摇头,低声说道:“不对,是她们的主儿。”

这话一出,赫家兄弟大吃一惊,面色皆变。

要知那孙红线乃是唐天君的禁脔,此是赫家兄弟皆能了解之事。而那唐天君居然是大宗师的唯一传人,这身分非同小可,邪门黑道之人听了大宗师之名,无不震惧。

因此这一宗事,可说是动辄有丧身之祸,这教他们如何能不变色?

如唐天君不是大宗师门徒,哪怕武功再高,他们亦不致这般惊惧震恐。

谷沧海道:“她既然敢自荐枕席,一定不是第一次,我也不会是第一个,诸位兄长认为这话可猜得有理由么?”

赫氏兄弟面色渐渐恢复,赫大龙道:“这话不无道理,不过你也未免太大胆了,何苦去持这等虎须?”

谷沧海道:“我何尝不知道危险,但人非草木,加以她面孔一变、竟是那么的魅惑迷人,小弟实在抵受不住她的魔力,糊里糊涂,就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