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1/11页)

最末后的这句话,实在含有强烈无比的诱惑力,使无欲禅师砰然心动,不禁认真地考虑起来。

过了半晌,无欲禅师沮丧地叹一口气道:

“不行,此举绝无成功的希望,洒家也不能这样做。”

巩贵讶道:“难道大师竟束手任人摆布吗?”

无欲禅师心中有数,知道“五老会议”已在五旗帮中,布置了不少人手,其中有些已是最高阶层的特殊人物。是以任何消息送到五旗帮去,等如马上告诉大尊者一样。如何还能对付他们?

他点点头,道:

“洒家认命啦!你我今日之会,总算是对洒家有点好处,是以日后洒家被审讯之时,决不提到帮主你,聊以报答。”

这位少林高手站了起身,神色沮丧,正要离开。

巩贵大声道:

“大师请留步,在下已备好一场精彩歌舞,你左右已认了命,何不尽情观赏之后之后才回去?”他话声之中,隐隐含有挑战的意味,教人一听而知,这场歌舞可不是轻易观赏得的。

无欲禅师浓眉一皱,目光顿时变得十分凌厉锐利,向巩贵望去。

他一方面知道巩贵的用心,必定是利用美色,使他屈服投降。当然这是十分可虑的情势,因为他知道,十有八九,会在美色情欲的压力下,无力抗拒而投降。

但另一方面,他又想瞧瞧这场歌舞,究竟有什么地方,与平常的不同?此举一来可以满足他好奇心,二来若是过得此关,他可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当他沉吟考虑之时,巩贵暗暗做个手势,左侧的房门内,马上传出一阵修扬柔靡的乐声。

紧接着有阵阵香风,扑人鼻中,还可以听到裙带上的环佩脆响。

无欲禅师摇了摇头,道:“贫僧还是不瞧的好。”

话虽如此,但语气犹豫,声音乏力。

巩贵笑道:

“放目天下,大师唯有在此处,可以毫无忌惮的纵情欢乐。反正你就算多玩一两个女人,与目前并无区别。”

换言之,一件秽,两件也秽。无欲禅师忖道:

“他说得也是,我即使拒绝观赏,拂袖而去。但在他面前,还是装不出清高有道的架子。况且他说得最对的是我唯有在他这儿,才能尽情享乐,着然我坚执不允为他出力,现在马上走,跟玩过之后才走,亦没有区别。”

他已大有留下观赏歌舞的倾向了,因为他那强逾常人不知多少倍的欲念,已经在他身体内作祟。故此他才会找理由借口解释,以安慰自己的良心。

巩贵趁他犹豫之际,一拍手掌,房中登时闪出一名女郎,随着乐声,婉转起舞。

这个女郎全身上下,只有一层轻纱掩敝着,长得骨肉均匀的裸体,若隐若现,乳波殿浪,教人为之眼花缭乱。

无欲禅师瞧了几眼,忽然大感安心忖道:

“我纵使是十分荒淫之人,但这个美貌女子的歌舞,仍难使我情不自禁,老实说,如果是深夜人情,仅有我与她一室相对,其实我心无顾忌,那就很难忍捺得住男女的大欲了。”

他不但不畏惧,还故意睁大双眼,很注意欣赏这个美貌女郎的曼妙舞姿。

忽然间酒香扑鼻,原来另有两名美女,分别捧着酒菜,走到他们身边。这两名美女,也是一袭轻纱掩体,放下酒菜之后,便毫不客气地分别坐在这两个男人的膝上,还把身躯向他们偎贴。

无欲禅师方自诧愕,但见怀中的美女,已将酒杯送到他唇边,面上泛着媚笑。

巩贵道:

“咱们第一杯定须饮尽,因为这两位敬酒的美人儿,可不是出身卑微的娼妓,你想不想知道她们是谁y

无欲禅师定睛一瞧,发现她们果然除了明艳之外,还有雅秀气质,的确不是风尘中的歌妓之流。

他忍不住问道:“她们是什么人呢?”

巩贵呵呵一笑,道:

“她们的出身不但是良家妇女,而且还是大家闺秀,宦门的千金。我怀中的这一个姓陈,她的父亲以两榜进士出身,历任至正四品知府之职。”

无欲禅师哦了一声,禁不住向她多望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