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窥妙舞狐命销(第5/10页)

阮王娇道:“但是你不替我想想,我家主人如果看见我这副模样,一定杀死我,我失去武功,就连逃生的机会也没有了,求求你,解开我的禁制吧!”

戒刀头陀淡淡道:“这事免谈,反正我会保护你就是。乔双玉若是前来,算她倒霉。”

他过去将阮玉娇抱起来,放置床上,然后去吹熄灯火。

阮王娇的悲切呻吟声,以及颤抖时床板的响声,都送人戒刀头陀耳中。

这位高僧不但不怜悯或歉疚,反而十分高兴,忖道:“毁去她的容貌,乃是除去祸根的唯一妙法,只有这样做,才不必被杀或取她一命。”

他吹熄了灯,回到床边。

这时他心灵上一片澄明宁恬,毫无尘滓,正因如此,他才会感到一阵奇异的感觉,心中出现警兆。

他一面迅快思索,一面向床上的女郎望去,虽然在黑暗之中,仍然可以看见她像蛇一般的嗣体。

他迟疑了一下,才卧倒在她身边,那阵马上会有事情发生的感觉,越发强烈。

戒刀头陀数十年苦行之功,发现警兆,心中不免暗暗嘀咕,大是不安。

他躺了一阵,突然间侧的大穴,被锐物戳了一下。

这一处大穴,可生由于这一下突袭,力道锐而不厉,是以只是禁制他的活动能力,并非取他命。

身边的女人突然坐起来,手拿了一件衣服,遮住面孔。只露出一对眼睛,低头注视戒刀头陀。

戒刀头陀仍能说话道:“唉、早该知道是你才对。”

阮玉娇道:“这话怎说?”

“你是乔双王,用不着装了。”

“不,我是阮玉娇,你怎能看走眼?”

戒刀头陀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决不会看走眼的。”

其实他心中大是迷惑,全然测不透个女郎,究竟是阮玉娇?抑是乔双玉?

假如他当真不能肯定,而看错了人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瞧出破绽,发觉他不是朱一涛。

这一点十分重要,决计不可被她窥破了秘密。

那女郎道:“你一直相信我是阮玉娇,为什么现在又不信?我哪里改变了?”

戒刀头陀只好设法与她胡扯一阵,因为他已隐感到她好像有某一个破绽,但一时却想不起这个马脚,露在什么地方?

他道:“以表面的理由来说,阮玉娇被我点住穴道,失去武功,如何能够暗算我?”

那女郎发出笑声道:“我幻府之人,岂有那么容易就被制住的?”

她停了一下,又道:“假如你刚才向我下毒手的话,哼,哼,我会让你活着才怪呢!”

她不说这句话,戒刀头陀可能还想不起来。

如今却触动了灵机,忖道:“见你的鬼,如果我下毒手,你业已身死,还能暗算我么?除非你是另一个人。”他的思路为之豁然贯通,迅快想道“当然她是另外一个人,一直躲在床下。刚才阮玉娇故意发出呻吟和震动床板,以掩饰她的声音。”

现在他也明白了刚才走到床前,心灵所现的警兆,从何而来。敢情一换了人之后,由于她怀着暗算之念,充满了敌意,是以使他的禅心,发生感应,因而出现警兆。

戒刀头陀在各方面估计了一下,包括双方的距离和姿势,都完全看清楚了,然后才说道:“好,我把证据提出来,阮玉娇现在躺在床底下,对也不对?”

他一定是猜中了,是以对方为之一说得迟,那时快,戒刀头陀挥手一指,点中了她的背上穴道。

床上这个裸体女郎,登时呆如木鸡,不能动弹。

戒刀头陀哈哈一笑,先探头向床下瞧瞧,果然看见一个雪白的女人身体。

他坐了起身道:“乔双玉,你服不服气?”

现在主客之势大变,轮到戒刀头陀控制了局面,而乔双玉则成为粗上之肉。

他伸手把乔双玉蒙面的衣服拿下来,眼前登时出现一张宜嗅宜喜的艳丽面庞。

乍看起来,她与阮玉娇不同,年纪比她略为大一点,同时眉眼鼻子等线条,都较为显著突出。

可是若是细看仍然有相似之点,那是基本上的轮廓与位置,都大提相同。

正因如此,她们能互相变化,只须在五官上略加修改就行。

乔双玉那对眼睛明亮,宛如秋水。只可惜带有妖冶媚荡的味道,一望而知不是正经女子。

她的表情,教人说不出是惊讶抑是恐惧。轻轻说道:“我一向最服气的就是你了。”

戒刀头陀忖道:“假如朱一涛晓得我第一次出马,就擒下了乔双玉,一定禁不住会嫉妒我的运气。”

但他回心一想,幻府的高手,除了领袖全府的乔双玉之外,不仅有阮玉娇一个。因此,这个妖女,究竟是不是乔双玉,还难说得很。

这个困难,实是无法马上解决。

于是只好使一招故布疑阵的手法,先去点上灯火,然后回到床边,故意皱起眉头,向她左瞧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