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禅师易容寝阮女(第2/9页)
戒刀头陀道:“如果你认为贫衲不是那四人之一,那是最好不过之事,贫僧何必证明这个使人烦恼的身份呢?”
朱一涛道:“话不是这么说,试想头陀你既不抖露真正武功,亦不肯证明身份,岂不是大大可疑之事?”
戒刀头陀笑而不答,院中顿时寂静了。
歇了一会儿,朱一涛又道:“假如上座不肯证明身份,在下只好把你视为强仇大敌,定要杀死而后甘心了,在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戒刀头陀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考虑了一下,才道:“听施主的口气,似是有人假冒我等数人之一,是也不是?”
朱一涛道:“不错。”
戒刀头陀道:“若是如此,贫僧不得不勉强应命,只不知施主想要什么证据?”
朱一涛道:“证据只有一种,你提出来就是了。”
戒刀头陀微微一笑道:“原来朱施主曾经见过了法华上人,贫僧排行第四,有一面竹牌为证。”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黄中带黑的竹牌,交给朱一涛。
朱一涛接到手中,但觉这块小小的竹牌,竟然奇重无比,较之黄金铸制的还要沉重几倍。
他马上还给戒刀头陀道:“此牌须得人手方知,大师请恕我无礼查看之罪。”
戒刀头陀道:“施主好说了,其实贫僧心中喜之不胜。”
朱一涛道:“大师何喜之有?”
戒刀头陀道:“只因数十年来,贫僧身携此牌,会过不少奇才异能之士,可是还没有一个人曾经要阅此牌。”
朱一涛道:“这里面有道理么?”
戒刀头陀道:“昔年法华上人赠此牌之时,曾经言道,定是非常之事,方会发生有人索牌求证身份之举,而这一个人,一定是当代奇才,而有济世救人的高贵志行,他才肯付托机密。”
他停歇一下,又道:“朱施主既受法华上人的信任付托,可见得奇才出世,救灾拯难,贫僧焉得不喜。”
朱一涛不好意思起来道:“大师别捧我,假如你知道我和法华上人见面时,是怎么一个情形的话,你也许会骂我呢!”
戒刀头陀道:“法华上人的慧眼,一定错不了,有些事情不是从表面上可以加以判断的。”
他微笑望着对方,等他道出此来真意。
朱一涛道:“大师虽不见怪,但在下仍须得将索观竹牌之举的原因奉告。”
他略略停歇,接着压低声音,又道:“在当世四害之中,秘寨高手甚多,其中享有盛名的有三个,便是大寨主俞百乾,二寨主尚人谋,三寨主牟通。
这三人之名,武林中知者甚多,大师当必也曾听过,是以不须多说。”
戒刀头陀颔首道:“闻道这三个领袖秘寨之人,各有神通,但行踪之隐秘难测,可算得是天下第一。因是之故,武林之中罕得有人见过他们。”
朱一涛道:“正是如此,据我调查所知,秘寨的三名领袖,几十年下来,其中有两个形貌曾被人见过,那就是二寨主尚人谋三寨主牟通,唯有那个地位最高的俞百乾,竟从元一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戒刀头陀道:“朱施主说得甚是,秘寨的俞百乾果然从来无人见过。”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贫僧多年来行脚四方,足迹遍及字内各处,不论是繁华稠密的都市,抑是灭绝人迹的深山大泽,都有贫僧足迹,因此贫钠得见的人物之多,大概当世之间,已很少人可以比得上我的了。”
这个黑瘦的头陀,深沉地笑一笑,又道:“尚人谋与牟通二人,虽然亦甚隐秘深藏,但贫僧仍然见过他们好几次,只有这个俞百乾,竟未会过面。”他寻思了一下,又道:“当然贫僧不是夸说见尽天下人物,例如朱施主你,贫僧就从未得晤。”
朱一涛道:“既然大师还有很多人未见过,则俞百乾之事,何奇之有?”
戒刀头陀道:“不然,朱施主你外号是孤剑独行,纵横江湖之时,仍旧公开露面,只不过一直都单枪匹马而已。”
朱一涛道;“在下还是不大明白大师之意。”
戒刀头陀道:“秘寨之人以诡秘自矜,因此使别人在心理上,都以能窥破他们行迹为乐事,贫袖亦未能免俗,所以对秘寨之人,特别加以注意。”
朱一涛恍然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很合理的一种反应。”
他停歇一下,又道,“那俞百乾数十年来的从未败露行藏,而且秘寨一直为非作歹,茶毒武林,却一直都是一帆风顺,此一现象,使在下甚感兴趣。”
戒刀头陀道:“朱施主这么一提,果然大有研测的价值,只不知施主已有了答案没有?”
朱一涛道:“有,在下的答案,是俞百乾利用几名心腹高手掩护,早已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人。”
戒刀头陀大惊道:“不可能是变成三仙四佛之中的一个吧?”